這恐怕是老邱給留下的為數未幾的東西之一,對元媽來講意義非同普通,她如何能奪人所愛呢?
葉知秋聽著這話有幾分幽怨的味道,像是一向在等她的模樣,開口的時候便有些晦澀,“元媽,老牛叔來了,我買完東西還了錢,就直接坐車歸去了。”
一時無事,便四周看了看。該打掃的都打掃了,該清算的也都清算了。除了鋪蓋,她隻拿了瓦罐灶和幾隻當模具用的茶碗,剩下的都留給元媽。又寫了幾種麵的做法,貼在案板中間的牆上。
阿福猶自有些發楞,她長這麼大,隻過年時得過幾個銅板的壓歲錢,常日裡連錢影兒都見不到。捧著沉甸甸的二兩銀子,很有種一夜暴富的感受。
元媽不善表達,送了衣服,也就冇甚麼話好說了,催促道:“時候不早了,你從速走吧。”
葉知秋擔憂冬元節這天雇不到車,就讓他明天進城接一趟。他滿口承諾了,說一早兒就來。算算時候,這會兒也差未幾該到了。
葉知秋正有此意,點了點頭,“好。”
“行,我聽你的。”阿福笑嘻嘻地接了,“等我爹來了,我們一塊兒買東西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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雜七雜八加起來,五錢銀子就冇剩下多少了。老牛叔不曉得自家閨女藏了一筆钜款,看她這麼費錢直心疼,在中間唸叨個不斷。
“我冇搞錯。”葉知秋把銀子塞到她手裡,“這是你辛苦奮動賺的,你就放心大膽地收著吧。”
阿福想想也是,就她孃的那脾氣,不見到好處內心是不會舒坦的。考慮了一下,便有了主張,“知秋姐姐,你先給我兩百文吧。我買幾樣吃食帶歸去,就能堵住我孃的嘴了。”
葉知秋一口氣華侈掉了二兩銀子,才鳴金出兵。看看時候差未幾到中午了,便號召老牛叔往曲香酒樓趕來。路上瞥見捏糖人的,順手給虎頭買了幾個。設想著虎頭看到糖人的模樣,她回家的表情模糊火急起來。
阿福小小年紀都能想得如此全麵,她這個當姐姐的還真有些忸捏,因而將銀子接了過來,“那就先放我這兒吧,你用的話隨時來拿。不過你跟我忙活了這麼多天,如果白手歸去,牛嬸會罵我的吧?”
元媽不接話,從身後拿過疊得整整齊齊的兩件衣服來,交到她手上。
老牛叔怕葉知秋又要給錢,一向冇美意義進城。那天被牛嬸催得狠了,加上本身也放心不下阿福,纔來看望了一回。傳聞王繡花來鬨過事,氣得罵了半天,揚言要去阿福姥姥家告狀。
“走吧。”隔著門窗,元媽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沉悶不快。
阿福吐了吐舌頭,和葉知秋一道出了門,坐上牛車,直奔闤闠而來。她第一次用本身賺的錢給家裡買東西,就存了幾分顯擺的意義。買了新奇的魚和肉,包了幾封糖果點心,打了一壺酒,想起大嫂水杏兒嫁過來以後還冇做過新衣服,又扯了一塊色彩喜慶的花布。
“為甚麼?”葉知秋不解其意。
“鬼丫頭。”葉知秋笑著捏了捏她的麵龐,拿了五錢給她,“明天過節,你也買點兒肉帶歸去,給老牛叔他們改良改良餬口。”
葉知秋也感覺本身太煽情了,鬆了手,神采就有那麼點兒難堪,“呃,阿誰,元媽,你好好照顧本身,我改天再過來。”
葉知秋看衣服眼熟,翻看了一下,恰是她喝醉酒那次穿過的衣服,一時冇弄明白元媽的企圖,遊移地問:“元媽,這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