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他吼了，老大夫不但不活力，反而豁然地笑了起來，“依我看，你的病根就在那名女子身上。解鈴還須繫鈴人，如果便利，你還是去見她一見為好。說不定見了她以後，相思得解，這病也就不藥而癒了。”

“就一個。”鳳康惱火地打斷他，一個已經把他折騰得人不人鬼不鬼了，還想幾個？

癡戀人？鳳康自嘲地牽了牽嘴角，撩開簾子，一言不發地向外走。

老大夫心領神會，猜到這位能夠是有隱疾，趕快放下書站起來，“我這背麵有間臥房，小夥子，你隨我來吧。”

這幾日更是古古怪怪的，俄然將院子裡奉養的丫環都打發到彆處去，進收支出的時候遇見個婆子都要發頓脾氣。不沾葷腥，三餐隻揀平淡的吃，連酒也戒掉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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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大夫微微一笑，“我就不給你開藥了，是藥三分毒，還是不平為好。可貴見到你如許的癡戀人，診金就免了，銀子你拿走吧。”

“你娘說了算。”男人渾厚地笑道。

沈公子問他是不是夜裡失眠，他矢口否定。太醫遵循端方過來請脈，也被他肝火沖沖地趕走了。

他淡然地收回目光，麵色微微一變，又霍地轉過甚去。將那漢仔細細打量了一番，便勃然大怒。

“同一個。”鳳康咬牙切齒地答，這老頭到底把他想成甚麼人了？每天早晨換一個自我安慰的工具，他有那麼鄙陋嗎？

“真有。”隻要他想要，女人多得是，用得著假造一個出來嗎？

鳳康眼帶戾色地橫過來，“我不是讓你甚麼都彆問嗎？”

老大夫也不在乎他的態度，耐煩地問：“都是同一小我？”

正躊躇不決，就聽中間傳來一個嬌嬌弱弱的聲音，“爹，娘，看完病真給我買酥糖吃嗎？”

老大夫問阿誰題目是籌算拋磚引玉的，冇想到他這個年紀竟然還冇有結婚，驚奇地打量了他兩眼，委宛地問：“可有來往比較密切的女子？”

鳳康一眼瞟見街劈麵有家醫館，便撇下發楞的洗墨，大步流星地穿街而過。

“冇有。”鳳康答得非常乾脆。

明天早上起來神采格外沉鬱，大寒天非要洗冷水澡。下人們勸了好半天，才壓服他換成了溫水。連早餐也冇吃，就急著出來了。

老大夫意味深長地拍了拍他的肩膀，“日有所思，夜有所夢。小夥子，你已經情根深種了！”

“那……你有多長時候冇有碰過……呃，我是說多長時候冇有與女子靠近過了？”

“嗯。”鳳康掃量了一圈，全部醫館就是四四方方的一個屋子，冇看到隔斷和單間甚麼，不由皺了眉頭，“冇有埋冇一些的處所嗎？”

鳳康聽他說得大部分都對，感受比前麵幾家醫館的大夫要強一些，趕快就教，“那要如何才氣治本？”

洗墨見他出來，趕快迎過來，“主……”

老大夫愈發驚奇了，這小夥子樣貌不差，看破著打扮也不似貧民，不娶妻也就罷了，怎會連個紅顏知己都冇有？

“廢話。”鳳康終究啞忍不住，氣急廢弛了，“你看我有那麼不知廉恥，要淪落到做那種夢去熱誠一個死人嗎？”

陪鳳康連續跑了幾家醫館，洗墨忍了又忍，終究還是忍不住問了，“主子，你是不是哪兒不舒坦啊？”

鬚髮斑白的老大夫正津津有味地翻著醫書，冷不丁聽到“咚”地一聲，有甚麼東西砸到了桌上，嚇得一激靈。先是看到一錠光潤鋥亮的銀錠子，又看到一張冷峻當中染著躁怒的臉，愣了半晌，纔想起來問：“你……看病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