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做甚麼?”蕭煜站在顧流盼身後道,“手都傷了,就不要做著些了。再說都這個時候了,弄這些對眼睛不好。”
“去關雎宮。”
俄然,毫無前兆的,蕭煜將顧流盼擁在了懷中。隻見蕭煜將她放在膝頭,伸手將顧流盼的臻首攬進。兩人就這麼額頭抵著額頭,仔細心細的看著對方。
跟著繃帶拆開,顧流盼的傷口露了出來。那傷口像是一條醜惡的紅色蟲子,趴在顧流盼烏黑的掌心上。固然宮中不乏靈藥,可蕭煜還是焦急的不知如何纔好。是以他隻得悄悄的吹了吹,心疼的問道:“很疼是嗎?如何如此不謹慎?”
“回皇上的話,主子冇歇著。”倚竹雙眼亮晶晶的看著蕭煜,壓抑著鎮靜的聲音道:“皇上,恕奴婢直言,主子就是這麼個倔脾氣,好多苦好多委曲,都藏在內心不說。可這此中有多苦,隻要她本身曉得。”
待顧流盼的情感略平複了些,蕭煜撩裾蹲了下來,皺著眉頭看著顧流盼的手。略頓了頓,謹慎翼翼輕手重腳的將那厚厚的繃帶拆了下來,一圈一圈的,蕭煜隻感覺本身的心彷彿也在被拆開一樣。他不住的抱怨本身,昨夜如何不早發明她手中的非常,竟讓她鮮血直流。
顧流盼聞言回身,隻見燈火下的蕭煜,半張臉埋冇在了暗影當中。而那雙如星般的眸子卻還是閃亮,正灼灼的看著本身。但是她本能的感遭到,蕭煜的眼底埋冇了甚麼。
“那你籌辦做甚麼?”蕭煜有些衝動的問道。
“謊話!”蕭煜起家輕颳了一下顧流盼的瓊鼻道,“明天血都流成那樣了,如何會不疼?”
顧流盼見狀倉猝伸手擋了一下,卻健忘了本身的手受傷。直疼的她吸了一口冷氣道:“前次臣妾見皇上玉佩上的珞子舊了,這纔想著給皇上打條新的,過幾日就是聖壽節了,臣妾想在聖壽節前趕製出來,再給皇上做份賀禮。隻是這手不爭氣,恰幸虧這個時候傷了。”
蕭煜坐在龍書案後已經發了快兩個時候的呆了。本日的他可貴冇有埋頭在如山的奏章中,而是一手撐頭一手把玩著紫玉簪。這個簪子本身並冇有甚麼特性,這類材質和做工,在宮裡也就算其中劣等的簪子。隻是這送簪子的人分歧罷了……
蕭煜聞言,看了看嚴峻的倚竹,略頓了頓才道:“唔,朕曉得了。你和秋裳今晚不必在屋裡服侍了,都去歇著吧。”
“回皇上的話,主子已經遵循您的叮嚀辦好。”祿喜恭謹道,“月夫人那邊彷彿是選了靜嬤嬤去。”
“皇上叨教下……”
“主子不敢。”祿喜聽著蕭煜的話,明顯他本日表情不錯,腔調也輕巧很多。是以祿喜也跟著輕鬆很多,笑著答覆道:“主子隻是想著先去替皇上籌措好了,能讓皇上舒心些。”
蕭煜聞言,嘴角扯出一抹苦笑。明顯就是她內心冇有本身的位置,本身那裡有資格談得上要不要她?伸脫手,蕭煜輕撫著顧流盼的髮絲卻沉默不語,早曉得本身如此脆弱,昨夜又為何裝出那副固執的模樣?好久,方纔感喟說道:“你……有冇有甚麼要跟朕說的?”
而燈下專注的顧流盼,少了常日的冷僻脫俗,多了幾分暖和之意。讓蕭煜看著內心不由動了動,本來燈下看美人便是這類感受。
感受著掌心時不時傳來的酥麻涼意和蕭煜這專注的眼神,顧流盼就算是再疼也感受不到了,隻見她扯出了一個安撫的笑容道:“臣妾一點也不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