誰說靠不住,隻要出缺點的人纔好操縱,怕就怕此人是一塊銅牆鐵壁,七情六慾皆空,那纔是個費事。當顧流盼看到桂三手中拿著她剛賞的一袋金子,心中暗自想道。
“夫人脫手如此豪闊,當真不愧是皇上最為寵嬖之人。”桂三摸著那荷包愛不釋手的說道,“隻是夫人未免太客氣了,不過是讓小的去采買些蔬果,便賞瞭如此豐富的賞錢。”
桂三就是再貪財也認識到了這件事的不對勁。普通本身也不過是去賣個宮中小玩意,換兩個小錢。可現在這位主子卻要本身去龍騎營辦這麼大的事,隻怕背後的目標不簡樸。這桂三本就出身青樓閱人無數,因為貪財惹了太師府的人,這才被賣到宮裡當眼線。在宮裡摸爬滾打也有些年初了,更是練就了一副見人說人話,見鬼說大話的本領。
“主子願為夫人效力,萬死不辭。”桂三倉猝奉迎的對秋裳說道。
此時,桂三再次偷眼瞧著這位寵妃。一個後宮的嬪妃想要聯絡前朝官員,本就算是結黨營私犯了宮中的大忌,隻見她這些話時氣定神閒,彷彿就像安排本身去買些甚麼蔬果一樣平常。這番氣度倒是比普通的男人還平靜,隻怕不但單是靠著仙顏得寵的吧?傳聞前一陣還將太後氣出了宮,想來此中並不但是因為狐媚了皇上。這類角色,不是本身一個小寺人能惹得起的,看來這回真是要為錢送命啊!
本來想要推讓的桂三看到了那玉牌,撲通一聲的跪倒了地上。這玉牌上的飛鷹他隻見過兩次,第一次見了以後,本身便被去了勢賣入宮中。而這第二次見,如果本身不照辦的話,估計這回丟的就不是命根,而是腦袋了!
轉過天來,是個陽光晴好的氣候,湛藍的天空中冇有一絲雲彩。太陽不驕不火的掛在天上,隻是到底是入了秋,氛圍中滿盈著些許涼意。
看著桂三拿起信來有些迷惑,顧流盼淡淡道:“這是張空信,是讓你來寫。”
“我見這嬤嬤自主子房中出來,便問了幾句,冇甚麼。”畫影見主子身邊的人都這麼說並且對此人恭謹有加,想來應當不會有甚麼題目,便隨口將話掩疇昔了。
“正陽大街龍騎營都尉司。”顧流盼淡淡的說道。緊接著,便看到秋裳拿著一個信封走了出來遞給了桂三。那信還未以火漆封口,上麵也冇寫名字,倒是顯得有些古怪。
“回姑姑的話,老奴是新來的桂嬤嬤。剛纔服侍主子沐浴,卻見主子冇有拿披風。剋日來主子身子一向不好,老奴怕主子再著涼,這才返來給主子取披風的。”桂嬤嬤恭聲道,臉上還是是淡無神采。
“我?”桂三驚奇的指了指本身。隨即不美意義的一笑道:“不瞞娘娘說,主子原是個青樓的小官,就連本身的名字都寫不全。那裡會識文斷字的寫信……”
大朝晨的尚食司便開端繁忙起來,為宮裡的各個主子籌辦早膳。是以天剛亮,尚食司便人來人往,不時傳來的飯菜香味,讓人食指大動。本日顧流盼並冇有讓小廚房籌辦早膳,而是讓秋裳親身來這尚食司取,趁便將桂三傳疇昔。
“獐頭鼠目”這個詞用在他身上,想來是再貼切不過了。一雙來回打轉的小眼睛不但讓人感覺不誠懇,並且還披髮著毫不粉飾的貪婪之光。麵白不必的臉上帶著奉承而奉迎的笑容,一張嘴便要暴露那口整齊不齊的黃牙,油膩膩的衣服讓人感覺有些肮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