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也是料不到，他那兒子竟如此狠惡至此，竟說他死也好，被貶百姓也好，就是被逐出皇族，也不肯意他們碰他的孩子一下……

她實在怕死了皇後孃娘，她想他們娘也不會有多喜好進宮。

三德子倉猝撿起這信，拿給了萬皇後，萬皇後見過信後，也是神采大變，連嘴唇都變得發白。

可她僅一動，萬皇後就反射性地更用力地捏住了她，捏得柳貞吉的手生疼。

他記得，她也記得，文帝也件件都冇有忘懷過。

柳貞吉帶了長殳與杏雨梨雲去宮裡。

萬皇後再見到她這個兒媳，心疲，眼睛也疲的她隻掃了人一眼，指了指床邊，表示她坐下，等人坐下後，她開口問，“你告狀了？”

“要麼弄死他，要麼讓他滾，要麼按他說的做，你選。”周文帝冷冷隧道。

他這性子，太激狂了。

“扶搖……”周文帝抱住了她，喊著她名字的聲音暗啞降落非常，他聽著宮人急傳太醫，心中苦澀得嘴裡都乏著苦味。

冇有人能回絕得了她的祈求吧？

萬皇後拿信的手一向在抖，抖得翩虹都看不疇昔了，跪在她腳前握住了她的手，“娘娘……”

想來，她那被傷害了一次又一次的丈夫，就是如許一步一步對他的母親如許全然絕了豪情。

低著頭的柳貞吉抿嘴笑了一下――看，這就是皇後孃娘，嘴裡說得再標緻，手上乾的倒是讓人發疼的事。

有些傷害，是冇法彌補的。

這就是他們的報應。

他們欠的，他們的小兒子記得清清楚楚，一點一滴都冇有健忘。

她覺得她忘了，覺得誰都不提，就都疇昔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