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在階下盈盈拜了,聲音並不是鶯聲嚦嚦的嬌脆,微帶嘶啞,反而更加惹人綺思,令人想起紅羅帳鴛鴦被,想起統統粉豔的溫軟的物事,而她下拜時微微傾下的頸和胸,是天下統統男人夢寐以求的神馳。
常貴妃神情就有些龐大,幾分歡暢幾分無法,大哥色衰的妃子,要想保持住本身在宮中職位,能做的,也就是獻美於皇了。
“咻!”
又想這獻姬一事,如何會由二皇子出麵?這是五皇子的孃的壽辰啊。
驚魂初定的天盛帝,望了他一眼,勉強平靜著啞聲道:“弈兒,去查……”
她是以在壽辰前夕多次表示過想要一個壽字,天盛帝都不置可否,現在總算這舞娘投了他所好,開了金口。
她要分辯也很難辨清楚,那兩隻筆猴朝夕隨在她身側,卻照顧奇毒,她冇懷疑誰有懷疑?
這真是個讓人想起來就忍不住血脈僨張的命題。
座上,天盛帝心境極好,越看常貴妃越紮眼,笑道:“前次想起要給你寫個壽字,臨到頭來卻忙健忘了,本日便當堂補給你,如何?”
誰也冇想到變起瞬息,誰也冇想到那兩隻敬愛的每天陪侍常貴妃身側的筆猴,竟然會在壽宴之上發作。
暗淡紅燈燈光下,墨跡濡滿,字字凸出。
常貴妃目光一亮,壽辰有天子親筆寫壽字,是莫大的恩榮,而對於後宮,更有一番特彆意義――天盛帝隻給一個女人寫過壽字,就是早薨的常皇後,三十歲壽辰時,天盛帝為她寫了個鬥方。
賢明厚德名聲在外的,天然是七皇子。
近在天涯,勢如閃電,天盛帝正撒開手歡樂大笑,侍衛還離得遠,常貴妃驚得健忘行動,那裡還救得及?
騷動,嚴峻的騷動。
她心中有模糊不安,按住了一向喝酒的赫連錚。
天盛帝就在案上援筆濡墨,筆走龍蛇,一個鬥大的壽字瞬息便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