鳳知微久戰精疲力竭,先著了道兒,他體貼鳳知微,眼睛又不便利,也冇有發覺。
恍忽間俄然彷彿遙遙有樂曲之聲響起,是簫聲。
她是真的快死了吧……累死的。
清越,苦楚,空靈而渺遠的簫,自長天悠悠而來,自銀河垂掛而下,明光一線,萬裡濁音,頃刻間渡越雲山滄海,直入民氣。
“我倒感覺我是被你害的。”寧弈一步不讓。
一曲《江山夢》。
兩人望著那方向,等著那人近前來一睹廬山真麵,卻聞聲更近處忽有長嘯聲起,穿雲裂石,劈空驚電,頃刻近前!
“是啊。”鳳知微疲憊的垂下眼睫,感覺眼皮重似千鈞,栓了無數大鐵球,“隻是我被你感染了不利罷了。”
鳳知微抬開端來,和寧弈對望一眼,都在對方眼中瞥見一抹憂色。
眉睫凝著些微的汗,像晨間花上的露,火光畢剝著淡下去,夜雨聲聽來忽遠忽近,有絲絲縷縷的雨霧,從殘破的牆縫間迤邐出去。
攬緊懷中鳳知微,她細瘦的身子在懷中小小一團,像個孩子,有些軟潤的部位觸著他,溫溫軟軟,令人遐想到人間統統的粉嫩和旖旎,現在他卻完整冇有了綺思,隻想將她緊緊抱在懷中,就這麼坐下去,至路途的絕頂。
鳳知微累得不想答覆,寧弈卻在不住掐她,“說話!你敢不答覆本王問話?你是真的想來救我還是彆有目標?你那天為甚麼要套我的話?你到底曉得了甚麼?”
想到那句“天戰”,心中又是一動――天戰世家?執掌江湖盟主,穩控吵嘴兩道多年的戰氏?
或許是該不甘心的,一腔大誌,王圖霸業。卻折戟於這暨陽山一座廢寺當中,何其的荒唐,但是真到瞭如許的地步,彷彿也提不努力來煩惱或不甘,彷彿如許的安寧和喧鬨也很可貴,便是如許的結束,也不是不成以接管。
簫聲更加近了幾分,那簫聲中彷彿有幾分神異超拔力量,外間的人們也彷彿停了手,起了一陣惶恐的騷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