俄然便起了促狹之念,她含笑舉杯,對死死盯著她的燕懷瑩遙遙一敬。
燕太公用幾分絕望的目光看著二兒子,想著他還不如孫子有定奪,又想起離家出走的宗子,心中一痛,吭吭的咳起來,半晌道:“你又胡塗了!欽差大人走了,事件司還在!將來朝廷賜爵封官,必然也是給事件司總辦,隻要他做了這個總辦,燕家家主就必須是他的!”
家主們憂色未去,又是一怔,麵麵相覷,上官家主性子最暴,又多喝了酒,臉漲得通紅,眉毛一軒道:“要我們和一個小輩雜種……”
眼看天氣不早,黃家家主心急,終究忍不住直接道:“大人,船舶事件司一旦創辦,事件煩複,我黃家固然人才陋劣,卻也有些勉強可用之人,願為大人一效微薄之力。”
統統人倉猝站起,鳳知微理也不睬揚長而去,世家家主們非常難堪從速告彆,燕家人送他們分開,又在庭前聚齊。
鳳知微還在笑吟吟捧著杯,凝睇著燕太公,等著故鄉夥連額頭都崩出青筋來了,才吭哧吭哧憋出一句:“是……”,笑得更加高興。
她微微皺著眉,感覺生吞了海鮮的腸胃有那麼一點不調。
燕太公眼神閃過一絲憤色,卻刹時被苦笑所掩,深深躬下身去。
他便是揹著如許的稱呼,受著如許的輕視,長到現在?
“上官先生!”她放下酒杯,一整晚的風輕雲淡,第一次換了冷而重的語氣,“你喝多了!”
鳳知微一舉杯,不著一字儘得風騷,燕家蜜斯刹時就成了她的“傾慕者”。
這邊氣炸了肺,那邊鳳知微已經彷彿甚麼都冇產生似的回座,她感覺腸胃越來越不舒暢,隻好一杯又一杯的用酒壓下去。
燕懷遠吐出口長氣,暴露憂色,一回身,卻對著紅暈滿臉的mm,落下淚來。
老頭子先是一驚,隨即臉上暴露苦澀之色,看看低頭不語的燕懷瑩,再看看麵色惶然的燕家人,半晌長長歎口氣,喃喃道:“也隻要如許了……”
燕懷石坐在她身側,規複了以往的靈動自如,和一桌人相談甚歡,五大世家幾次試圖挑起船舶司的話頭,都被燕懷石輕描淡寫的擋了歸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