鳳知微抿著嘴,望著那信,忍不住要笑,此人,真是想得出的體例!
帳外更鼓四聲,就此擱筆,見字如晤,千萬保重。”
不過還是不要操心這些事,閩南必將光複於我手中,你且好好將養要緊。
“知微,今兒行軍到溪塔,宿營地不遠處有個蘆葦蕩,極大極浩大,寧澄說蘆葦很美,風過招展一色,望去如浩浩白海,我站在蘆葦蕩邊聽了聽,竟彷彿聞聲海潮之聲,有鳥兒從蕩頂掠過,鳴聲清脆,落了一根白羽在我袖中,我命寧澄去采了最大最美的那根蘆葦,將鳥羽和蘆葦隨信附上,但望你也能聞聲風的聲音。”
信上粘著一根潔白的羽和一枝微微有些發黃的蘆葦,在油燈的光芒裡閃動著淡淡的熒光,鳳知微手指悄悄的撫詳確膩的羽和蘆葦淺淺的絨,想著蘆葦蕩邊阿誰清雅而華豔的男人,想著潔白的鳥掠過他烏黑的眉尖,想著風捲起他衣袂,淡金色的曼陀羅張揚綻放在風中,想著那些飄零如雪花的蘆葦,撲入他月白的衣袍,漫天裡燃著紅色的火。
她怔怔看了信箋半晌,漸漸伸手拆了,剝封口的時候很細心,像是恐怕破壞信封。
這搭扣,底子不是搭扣,隻是個假的搭扣狀裝潢,不幸她竟然就這麼被騙了!
她將油燈撚亮點,眯著眼睛靠近去,細心的讀。
底部那條縫,窄窄長長,鳳知微看著那寬度,心中一動,將手指探了出來,模糊摸著公然是信箋之類的東西,很多,都豎插在內裡,另有些彆的,擠在出口,冇體例一次性抽出來,隻好先抱在懷裡用力晃晃,將內裡擠在出口的東西晃散。
現在手氣可好了麼?
鳳知微哭笑不得抓著盒子,想著寧弈可貴的惡作劇,眼神裡出現淡淡溫軟笑意。
這是寧弈的親筆。
“啪嗒”一聲,一封信箋落了下來,淡綠封麵,印金色曼陀羅花,信封的紙質很特彆,有點滑,很硬挺。
鳳知微驚詫看著盒子,心想這底子打不開啊。
鳳知微忍不住便要笑,感覺彷彿回到幼年,和弟弟上街去摸糖子兒,小販也用個盒子,當然冇這個標緻,設了些簡易構造,轉一轉,便出來一個圖,紅色的是大糖球,黃色的是小糖球,綠色的是糖稀。
前麵的墨團兒,她想應當是她的名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