濕衣服都換了下來，裘舒謝了侍衛，抱了衣服要走，那侍衛拉了他道：“你這衣服是給我弄臟的，我得賠個罪，你去練功坪西側的司衣房去洗，那是專門給我們侍衛洗練功服的。”

四周都有人在，兩人昂首互視，目光一碰似有火花，隨即便都收斂。

一缸水兜頭罩下，刹時將裘舒澆個透濕，那盛水的缸猶自向他當頭砸落，他愣在那邊，瞪大眼睛，看來已經嚇傻了。

聲音突如其來，殺氣騰騰，隨即一片晶光刺眼從身後罩下！

說著恐怕裘舒推讓的模樣，奪過他的衣服給送了疇昔，裘舒淡淡一笑，也不去問，道：“那我去給王爺送文書。”

將盒子遞了疇昔，小廝昂首來接，兩人在盒底手指一碰，各自縮回。

他嘶嘶的吸著氣，手心染血一身水濕，頭髮濕答答貼在額上，在北地初冬北風中瑟瑟顫抖，看起來狼狽得很，麵對著圍上來的侍衛，謹慎的在地上今後挪了挪，不敢去看本身的傷口，猶自謙恭的賠笑，“是是，是小人冇眼色……本來這就是武功，各位大人真是讓小人開了眼界。”

他辭了那侍衛，捧著盒子持續往前走，手上的傷口已經凝了血，傷痕比意想中的深，湧出的鮮血在夏季北風裡很快結成一團冰珠――剛纔那超等熱忱的侍衛隻顧著體貼他的衣服，卻連這些傷口看也冇看一眼。

此人束手站在門邊的姿勢，比劉侍衛更端方，更像一個誠惶誠恐的仆人。

“嘩。”

劉三虎抿緊唇，捧緊了手中東西，心想萬一事有不諧真的到了山窮水儘境地，到時候是嚼舌死得快呢還是自刎？

相互袖子都動了動。

至於他本身，他倒冇有多想――誰都曉得晉思羽毫不會是因為她美色而留下了她，這位傳說中極有城府的親王，大越皇位最有力的合作者，他留下她一命隻能夠出於一個目標――圍城打援。

“我如何能穿大人們的衣服……”裘舒從速惶然推讓，那侍衛卻將他向屋子裡推，笑道：“冇事，不是保護服式，是我們下值後出門穿的隨便衣服。”不由分辯便拉他進了屋子，親身找出一套衣服來，還拿在手中，要眼看著裘舒換下。

他跌落時對準最利的瓷片，傷口極深，此時要想將已經狠狠塞出來的蠟丸取出，不啻於又是一場割心疼痛。

“劉三虎。”劉侍衛笑，“兄台是王爺身邊人，不是我這個二等親衛能夠比上的，今後還請多多提攜。”

那出刀擊缸的侍衛冷哼一聲走開去，卻有另一個男人過來，親手扶起他，笑道：“彆理老張，刀子嘴豆腐心，都怪我，剛纔頂缸練馬步，俄然一個螞蟻爬上脖子，一癢之下冇耐住，正巧你顛末……冇事吧？”

悄悄抬起手，很隨便的在牆上拭去血痕，像是怕弄臟了盒子和衣服，那些血痕光鮮的印在青磚牆麵，光彩殷然。

“不敢不敢。”

她活著，就有源源不竭的救兵來試圖援救，從這些救兵中能夠揣摩出她的身份，更能夠逮到更大的大魚。

“必然必然。”

“裘舒。”男人昂首一笑，“我冇有兄台的好運氣，你看，書房小廝。”

傷口有新血湧出，模糊現出紅色的陳跡，那是一枚染血的蠟丸，嵌在了傷口裡。

裘舒訝然轉頭，和統統不會武功的淺顯人普通，被驚得呆在原地動也不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