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唇角一翹，近乎調皮的笑起來。

顧南衣點點頭，負著她還是懸浮著走過暗牢，他此時的步子比先前慢了很多，鳳知微聞聲他微微的喘氣，印象中顧南衣彷彿從未吃力喘氣過，她顧恤的用手帕，抹了抹他額頭，一抹纔想起來，他戴了麵具。

顧南衣認當真真的看著她，感覺她不是開打趣，想也不想便道：“那我陪你一起死。”

“她連親生孩子的遺骸都放不下，切切囑托我不要健忘祭拜，如果親生孩子活在她身邊，她如何能夠捨得他替死？”

顧南衣想了想，道：“宗宸說，不要給人瞥見。”

顧南衣半跪在她身前，隔著間隔，也能感遭到現在鳳知微的絕望和悲慘，他悄悄虛按著她的肩，道：“不，不是你的錯。”

鳳知淺笑笑，將臉貼在他背上，道：“我也給你熱熱。”

她笑了一聲，笑聲裡卻無歡樂之意，隨即扭過甚，不看軟癱在地的慶妃，道：“走吧。”

她抿抿唇，心想本身實在也算看過他，宗宸不讓他露臉，也是為了庇護他吧。

顧南衣背了她正要出門，鳳知微俄然道：“等一下。”

連同她一起來苦心策劃啞忍捐軀，連同這奪國之爭天下二分，都落空統統存在的來由，碎成齏粉，落入眼眶，化為現在酸楚一淚。

鳳知微臉貼在他背上，眼淚無聲無息的流下，反射微光粼粼如小溪。

顧南衣驚詫看著她，不曉得她俄然發了甚麼瘋。

顧南衣怔怔的望著她，他不是很明白鳳知微的意義，隻模糊感覺，自從山中挖出那裹著血衣的石頭後，統統支撐鳳知微的信心，同時也被那塊石頭給砸毀。

鳳知微怔怔諦視著牆壁上虛化的黑影，悄悄道：“是，或許不是我的錯，但是我感覺，我已經不配獲得幸運，我這沾滿無數無辜鮮血的人，如果還能安然活下去，如何對得起那些日夜哭泣的靈魂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