曇兒冷不丁吃了這一痛,那裡還聽得進甚麼賠罪的話?身子下認識地跳遠了一步,揉著腰大聲呼痛,“哎喲!紅菱姐姐,你掐我做甚麼!”
“誒。玩就好好玩,可彆鬨脾氣啊!”衚衕口站著一個身穿戴靛藍色道袍、長相清秀笑容和煦的少年。他說著話,一手撩起了道袍的下襬,一手伸開,將手中的毽子掂了掂,然後用力向上拋去。
他們聽不懂,衚衕裡的大人們卻都聽明白了,頓時嚇得神采發白――這朝事那裡是他們能聽的、群情的?
不過半晌工夫,衚衕裡的人就走的潔淨了,家家流派緊閉,彷彿怕少年纏上門似的。
紅菱白了她一眼,作勢要走,“我纔不猜,我去看看娘娘醒了冇有。”
“嗬。”少年笑著搖了點頭,腳下一個用力踢高了毽子,又一揚手,就在半空中接住了。
孩子們更加鎮靜,又唱道:
“一鍋底,二鍋蓋,三酒盅,四牙筷,五釘錘,六燒賣,七蘭花,八把抓,九上臉,十打花。哎呀!還踢著呢!再唱再唱!”孩子們嘻嘻笑著,聲音清脆,“楊柳青,放空鐘。楊柳活,抽陀羅。楊柳發,打尜尜。楊柳死,踢毽子。”
“都怨你。”紅菱瞪了曇兒一眼,忙忙整容倉促邁進了裡間。
曇兒吐了吐舌,拉著紅菱的衣袖奉迎的笑道:“紅菱姐姐,你彆怪我,我實在是歡暢嘛!”
曇兒忙將她的衣袖攥的更緊,張嘴倒豆子似的說道:“是嚴燁道長!他正巧顛末救了我,還囑我給娘娘帶盤餃子返來呢!”
“我聞聲了。”謝蓁點頭,忍不住打趣她,“我還聞聲你說見道長一麵就死而無憾了呢!”
一個清脆的女聲自門彆傳來,倚在八寶琉璃塌上小憩的謝蓁眉頭微顰,緩緩展開了眼睛,就見紗幔外有個青色的人影吃緊邁過了門檻。
“好了好了。”她笑道:“你快些將你那姣美道長送的餃子擺上來吧!我真有些餓了。”
“紅菱姐姐,紅菱姐姐……”曇兒告饒的聲音愈發大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