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了不一會兒，牛光亭說道：“等一下，他……他又去了前麵了。”

這黑影無邊無邊，正在漸漸湧動著，彷彿影子要活過來似的。

沿著台階走上去，中間的位置有個平台，而在平台的正中心，有一隻半大的雕像。

上麵有個眼兒，內裡是空的。我伸手在內裡掏了掏，找出來了一道黃符。這黃符折成了一座寶塔狀。

我掐訣又唸了兩句咒，轉過身去看著他們三人：“都歇息好了嗎，好了我們就持續解纜。”

媽的，本來我們早就被髮明啦！

摸骨陳咧嘴一笑，暴露了兩顆焦黃的門牙：“小孩兒，為甚麼一向盯著我看？”

展開來看，上麵是攝魂咒。

我們掉頭，來往時的方向走了。

我屏住呼吸，察看了一下蝙蝠群。有幾隻展開翅膀晃了晃腦袋，然後又將翅膀包裹起來，睡去了。

“不能開槍！”我抬高聲音吼了一句，“是蝙蝠，腳步放輕，不能轟動它們。”

我歎道：“就是他帶我們出來的。”

和爺爺聊了一會兒後，摸骨陳俄然轉頭看著我。

“既然他是瞎子，為甚麼能看到我？”

我們正走著，俄然間，頭頂傳來了咕嚕咕嚕的聲音，像是有甚麼活物。

“九哥，你在做甚麼？”

在瓷娃娃的麵前，還擺放著一些早已發黴變質的貢品，香爐裡的香早已斷了香火。

為甚麼占卜算卦的人，多是眼盲之人？

牛光武躊躇了一會兒，收起了槍，拉著牛光亭漸漸往前走，同時低聲提示：“光亭，聲音小一點兒，這些蝙蝠個頭兒大得很。”

如此幾次，我們隻憑著牛光亭供應的線索一起前行。

但這裡無人祭拜，香火斷絕後，貳心胸悲忿，來使得四周村民變成了那幅模樣。

“嗯，看到了。”我用手電大抵掃了一遍，“這些都是甲骨文，我也不熟諳，但是猜想，能夠是安魂往生之類的。”

內心直犯嘀咕：這那裡是一座古墓，的確是一座蝙蝠洞。

我昂首望去，隻見在我的正上方，有一群倒垂的玄色影子。

小時候我曾和爺爺去過一次集市，當時有一失明之人在街口設了一個攤位，身後立著一個幌子，上書“摸骨陳”三個字。

俄然，牛光亭一個趔趄，撲倒在了地上，脛骨恰好撞在了台階的磚沿兒上，疼得他叫出了聲。

在返來的路上，我問爺爺，這摸骨陳是真瞎還是假瞎。

我小的時候不能瞭解，但現在聽到牛光亭的話，我思疑是不是眼盲之人其他的感官更加敏感了。

做完這些後，我舉起瓷娃娃，丟在地上摔碎了。隻見一股黑煙從碎為齏粉的瓷片中緩緩升起，悠悠盪開，斯須消逝不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