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婉兒對我說道：“群貓舉喪的事情，我小的時候見過一回，但還冇見過有誰被附身的。”

但是在那三角形的孝帽子底下，卻長著一張貓臉。

固然這哀樂足見淒婉哀傷之情，但是聽起來又有些刺耳，像是用些鍋碗瓢盆隨便敲出來的。中間異化著淒厲的貓叫聲，讓人聽起來很不舒暢。

“看來它們是衝著牛光毅來的，追！”

我快步走疇昔，扒開麵前的雜草，所見到的場景，令我毛骨悚然！

我也百思不得其解，人間萬事，因果結成，所謂事出有因。

他現在的狀況，不恰好解釋了這句話嗎？

我和顧婉兒並肩朝著屋門口走去。

我說道：“聽我爺爺說過，人被貓附身，即成了貓靈。”

爺爺曾和我說過，群貓舉喪乃是不祥之兆，凡人難以得見，但一旦碰到，必有災害臨頭。

常言說，夜貓子進宅，無事不來。

我摸乾脆地邁出了一條腿，作勢要進屋。

扭頭一看，竟然是一隻貓臉人，本來它們早就瞥見我們了！

屋子並不大，許是義莊荒廢了好久了，中間堆砌著一些陳舊的空棺材。都已發黴變色，有的就剩下了一張棺材板。

我如臨大敵，顧婉兒也抄起了家傳的桃木劍，與我背靠背。

“喵嗚……喵嗚……”俄然，一個匍匐的影子走進了屋內。

而我們麵前的院落中，甚麼條案、香爐之類的，竟然全都是紙糊的，還冇等我們看清楚，便無火自燃，轉眼間便化為了灰燼。

顧婉兒也學著我的模樣，恭敬祭拜。

一隻紅色的貓臉人正跪在條案旁，悲悲切切地抽泣不止。

這些貓或白或黑，或黃或灰，頎長的髯毛在月光下泛著烏黑色的寒光，一雙眼睛又大又圓，在黑暗中收回了綠光的光。

我一愣：莫非我揭了你的老底兒，你不樂意了？

哀樂聲消逝不見了，我們也看不到那群貓臉人的去處。荒草足有半人多高，我們隻好耐住性子，找了起來。

牛光毅轉過身去，輕巧地一跳，躍入了棺中。

走了十幾步，便來到了條案前。

說罷，我後退三步，對著屋內的棺材鞠了三躬。

過未幾時，耳邊傳來斷斷續續得哀樂之聲。

幾近與此同時，“呼”的一聲，靠在棺材尾部的棺材蓋快速飛了起來，蓋在了棺材上。

貓臉人進入了院落內，停止起了喪事，統統作為就和塵寰一樣。它們焚香祭拜，跪地痛哭。

然後，走出去了八個身穿孝服的貓臉人，它們也未曾用任何東西，而是徒手就將棺材扛在了肩上，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。

我每鞠一躬，老貓便燃上一張冥錢。

我和顧婉兒籌議了一下，既然對方冇有表示出敵意，我們無妨靜觀其變。

俄然，屋頂上的牛光毅收回了一聲淒厲的慘叫，這些貓臉人漸漸向我們靠近了。

我此時才發明，這些貓臉人直接疏忽了我們，齊刷刷進入了院中。

顧婉兒很驚奇，握緊桃木劍的手漸漸抬了起來。

人類前肢短，後肢長，這就導致了牛光毅的匍匐行動看起來非常奇特，他扭動著腰肢，對我們視若無睹，隻是圍著這口棺材打轉。

破鈔了半個多小時的時候，顧婉兒俄然叫道：“一九，你快過來看。”

貓已經被扒了皮，渾身血肉恍惚，嘴巴半張，雙目圓睜，不難設想，它死前是被活著扒皮的。

固然隻是一隻牲口，但好歹也是一條生命，真不知何人如此殘暴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