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師不等匪首行動,便放下藥丸,翩然遠去了。匪首拿起安排於桌前台磯上的藥丸,那藥丸小巧大小,如同一枚極致精美的珍珠,通體收回淡淡的光暈,湊去細細聞,便有一股如有若無的暗香。令人一見,不明以是的還會當它是個寶貝,哪知它的服從。匪首嘴角不由出現嘲笑。
且說任宅著此一劫,到了晚餐時,世人方纔曉得此事。卿夫人自是不消說,哭得死去活來,畢竟是親生的骨肉,再是無情,也都舍不下非常的。而任夫人亦是悲傷至極,想著常日裡的好,幼年時的愛好,再想著那大好的姻緣怕是要就義了,遂心內漸次痛苦不儘,最後竟也是大哭不止。府內的丫頭小廝見了,忍不住也哭起來。有的是實在悲傷;有的許是觸景傷情,流下幾滴淚來。隻任老爺一人沉著,派了幾個小廝出去。一人去往宰相府,奉告宰相大人此事;一人趕去本地官府,伐鼓鳴冤說清事情;一人領了府內的打手,沿著街道順次尋覓一番。事情皆措置完後,纔有一絲餘暇想起喪失的女兒,心內不免悲傷愁苦,便一人呆坐在書房,未曾言語進食。直至次日,皆未曾出房一步。
流竹入內,不言其他,便先跪下,高呼萬歲過後也未曾起家。墨行命其起家,流竹卻隻跪在地上稱其不敢。見此景象,想來定是有要緊的事,墨行道:先起家罷,非論甚麼事前起來再說的好。
各地官府竭儘儘力搜尋,卻冇有一絲蛛絲馬跡尋得,挨家挨戶地問也毫無線索。直如此這般尋覓了幾日,皆是石沉大海。
想起早朝時皇上的神情,再連著這事,看來是皇高低旨命各地搜尋的。再一想,皇上這麼上心,那女子倒是真得了皇上的心了。
宰相大人得了動靜也是一驚,不敢怠慢,遂一早便先等在口兒上,待皇上睡醒,起了身,方纔求近身小廝出來通傳一下。不時,小廝返來笑道:宰相大人請罷。
那匪首自始至終帶著個麵具,神鬼不分,令人捉摸不透,冇人曉得他的過往之事,隻知從始至終到今,這深山當中,隻要這麼一名大哥,世人皆是服從於他。是以,凡新近的都被奉告此中一二,順次相傳,自是無人敢違逆他了。有人甚而想去,這老邁怕是跟天師普通的人了,不然這大山當中,怎就這兩人通天遁地,無所不能呢。
一人回道:就是皇上大婚的女子,任府的蜜斯!
墨行見他神采不定,不似以往那般,這時才明白卻有甚麼事。心內免不得嚴峻起來,忙道:宰相大人有甚麼話就說罷。
那信子受命將任卿晴放於殿後的院落內。那院落隻匪首一人居住,其他人等是製止入內的。曾有一人酒醉了出來,成果便是被匪首砍了四肢裝於壇內,不給吃喝,直至死去。至今有人還記得當時那人淒厲的慘叫聲,怕是平生難忘了。是以,匪首的暴虐那般人皆是清楚不過的,如果稍有差池,不定哪日裝入壇內的便是本身了,遂凡事不敢超越半分。此時,這信子實在難辦,抱著一人,思前想後,竟不知是該進了院落去好,還是當場放在這裡的好。一時,隻站於院落門前,盤桓不前。想畢,終是乾脆把人放在地上,讓人倚著門前的樹,便跑走了。
此番打趣話,如果平常,早回了去。可本日分歧,自那日見了那番氣象,心內便知任卿晴在此中的分量。想著昨日那事,卻不知要如何開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