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有甚麼話，就直說吧！”李攸燁展開眼睛，開門見山道。

“咳咳，”一個穿戴大紅裙裳的女子，清了清嗓子，表示姐妹們溫馨，瞅著樓下撅著小臉的李攸燁，手邊的絲帕搖得嬌弱無骨：“有甚麼急~事~要找我們花魁，看你年紀小小的，胃口倒是不小麼！”用心減輕了“急事”兩字的語氣，一乾人撲哧撲哧又轟笑起來。

“啊，江公子還記得下官，下官真是不甚幸運！”

“長得真敬愛！”

“我方纔的舞如何？”撥雲避而不答，伸出一隻手，挑起李攸燁下巴，笑著問。

“小女子大膽請江公子做主！”

“哎呀，好了媽媽，大不了我早晨多唱兩首曲子，還給媽媽就是了！”

“是也不是！”

“要找撥雲mm？”

那司馬溫隻當他不欲張揚身份，心下會心，笑著對那老鴇道：“這位是都城來的江公子，初來乍到，媽媽可得拿最好的接待，不成怠慢了！”說著從袖中取出一張百兩銀票塞到她手裡。

“喲，這位小公子如何這麼情急，不看著天上日頭落下了再來，這個時候姐姐們都冇起床，可冇空陪小公子玩耍啊，哈哈哈哈！”

“找甚麼找！”李攸燁還冇說完，一個鋒利的聲音便掐斷了她的話頭，緊接著一個半老徐孃的腦袋便從雕欄上伸了出來，左手叉著腰，右手甩著錦帕，拿腔拿調嘲笑道：“我說這位少爺，我們群芳閣但是有端方的，你如果想找我家撥雲女人，早晨拿端莊銀子來見，一千兩見一麵，休要從我女人這裡找漏子！”

“先彆忙！”李攸燁眸子子轉了又轉，計上心來，揮揮手，讓他退後，本身上前。擺出一張自發得人見人愛的笑容，仰著脖子，問：“各位姐姐，我有急事要找撥雲女人，費事姐姐們幫手通傳一聲！”

“司馬兄但是見笑了，我江家世代文官，文人哪有不風騷的，司馬主簿不也是風雅之人麼！”

“竟然一本端莊？”

李攸燁絕望地往外走，倒也不計算他們的無禮，隻想著如何才氣和撥雲見上一麵，正怔忪著，一波又酥又軟的嬌笑聲從頂上傳來。

但是，這位太皇太後不像有野心的人物，不然，以她的才氣，在先皇即位之初，便可走下檯麵，何必再等十五年？

“唉~那裡那裡！”李攸燁笑著搖搖扇子：“既入家祖門下，那鄙人有一肺腑之言，司馬兄須當細心考慮！”

“嗯哼！”

“無妨事！”李攸燁搖搖扇子，笑著安撫道。言罷，獨自走到彈古箏的人麵前，停了一會，又繞到古箏前麵，學著她一併跪坐，放下扇子，笑著看了她一眼，竹節般纖直的指尖，在琴絃上颳了兩下，循著那方纔斷掉的琴音，竟接著彈了起來。撥雲本來為節製不住指尖的顫栗而被迫停音，待李攸燁過來，和她打一照麵，那暖和的眸子中不但冇有非難，反而竟有一種如有若無的顧恤，她失神半晌，來人便已在中間坐定，直到那安適的琴聲響起，她纔像從夢中醒來似的，羞得滿麵通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