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燕娘，找到了嗎？”

“曉得了！”燕娘又樂嗬嗬地接過，交給侍女捧著，又湊到江後跟前，“咱來這邊避暑兩個多月了，氣候也風涼了，您看看，是不是該歸去了？”江後笑而不語，目光透過窗子，落到內裡的空穀幽翠上，緩緩地進入夢境。

“哦？力能扛鼎就是大豪傑？你也是這麼想的嗎？”

權洛穎沉吟了一下，“棲梧還是小孩子，還是不要浪費了！”

散了朝她伶仃留下胡萬裡，叮囑了為辟陽縣撥款的事，而後考慮再三，又派了欽差特使前去辟陽縣附屬的青陽郡調查。據萬書崎所說，他已向郡裡上報災情，但是朝廷至今未收到任何來自青陽郡的垂危文書，想必此中另有隱情。彆的參照朝廷向來應對水災的體例，李攸燁授意禮部擇日籌辦設壇求雨。午間便臥在榻上小憩一會兒，隻是心中裝了事情，翻來覆去地睡不著，乾脆坐起來，登了靴子，擺駕往玉清樓去了。自江後搬回慈和宮後，玉清樓便空了下來，不過，樓裡的物什安排都還依著本來的模樣，李攸燁一上來，就感受心內憂愁消解了大半，樂滋滋地爬上床，冇過量會兒就睡著了。

“皇奶奶，這是甚麼東西，好標緻！”

忍不住從暖笑中回過神，接過燕娘手裡的香鼎，看了又看，發明上麵缺了一隻腳。翻開頂蓋，見那隻斷腳正無缺無損的躺在香屑裡，無法地搖了點頭，拈取出來，擱在斷口處對了對，對燕娘道，“讓人把這隻斷腳接上！”

眼看著百日宴鄰近，宮裡都開端購置慶典了，魯韞綺那邊還死活不肯放人。李攸燁固然有了和好的動機，但是礙於麵子，如何也不肯服軟。權洛穎在中間成了夾心餅，擺佈難堪，最後由鐘毓鯉出麵，兩邊才達成讓步，李攸燁勉強叫了姐，對方方纔鬆口放人。

……

放下防備，持續看奏章。過了一會兒，那邊冷不丁的，“既然設壇求雨，乾嗎不請幾個巫師羽士來，那可比自個登壇有效多了！”

“該有的浪費是必不成少的！我曉得你們那邊不主張這些，不過既然入了鄉便要順俗，棲梧是我的女兒，將來便是這世上最高貴的女子，我若不正視她，彆人便也不會正視她！”

“如許吧，我若喚來雨，你便叫我一聲親姐姐如何？”

“我隻在古書上看過這些，堯舜禹都是因為德高望重被推舉為王，隻不過當時，人們的禮節教養尚未開通，如何你們那邊也實施這類軌製？”

江後見她臉上的笑褶子都要抿出花了，略低目光瞥見她手中那隻通體瑩白的香鼎上，不由一怔。那是丟失了好些年的大理國進貢白玉蟾宮鼎，上麵砥礪著月裡蟾宮的氣象，意境清冷，美輪美奐。而蟾宮仆人則仰首看頂，一隻精雕的玉兔靈巧地伏在鼎蓋，惟妙惟肖的姿勢煞是小巧敬愛。神思恍忽墮入長遠的影象。

“她為甚麼要叫我的名字？她也是酒窩（靨）的意義嗎？”

“回太皇太後，還冇有呢，也真是奇了，好好一個香鼎如何會平空不見了呢，早上還在這兒的！”

“對了,之前你跟我說的端莊事,是甚麼？”臨睡前,李攸燁俄然想起來，問。權洛穎白了她一眼,翻過身去，“我累了,不想說了！”李攸燁蜷著胳膊躺下：“那你給我講講你們阿誰天下上的事吧，比如,你們那兒的天子如何樣？”躊躇了一下，“他，會不會在官方選秀女,把你強搶了去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