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少年聞言,又豎起眉毛,瞪起眼,腦袋從這邊歪向另一邊瞅著他,嘴角也換了個方向歪著,不搭腔。但那神采清楚寫著不成一世。
不知不覺,這淡藍身影的背後竟跟了幾個神魂倒置的男人,隻因迷戀她的仙顏,便不顧禮數地肆意追逐。而淡藍身影對統統好似渾然不覺,隻從那不竭加快的腳步中,能模糊發覺到她的一絲不耐。
城內縱橫延展的街道兩旁商店林立,街上人來人往,車馬穿行。街頭的小販叫賣著各自的買賣,與路人還價還價,紛繁擾擾,好不熱烈。沿街的酒樓裡坐滿了把盞言歡的客人,觥籌交叉中,但聽一派鼎沸人聲。城西的顏湖,是城中可貴的清淨之地,這裡整日浪蕩著一些不喜喧鬨的文人雅士,或是吟詩作對,或是泛舟湖上,於水墨江湖中偷得半日閒涼。
“切,我當時跟我老孃學的,對於那種噁心的人,不消跟他客氣,實在,我還冇有踢得更狠呢,你曉得的哈!”清雅的麵孔可貴暴露一絲玩皮的神情,瞅了那驚奇咋舌的少年一眼,還了他一個爆栗:“傻大個,不消緩衝這麼久吧!走了,傳聞前麵有雜耍,呂哥哥帶我去看了!”
隻是好景不長。二人冇走多遠,身後俄然竄出一隊官兵,不由分辯,就將他們團團圍住。
呂斯昊曉得她當真被那人惹毛了,無法地搖點頭,敲了她一個爆栗:“小丫頭,甚麼時候學會打人了?”
“剛纔在一家古玩店擔擱了!”權洛穎偶然跟他解釋,神采淡淡的,被人跟蹤的惡感逐步浮上眉梢。她挽了少年的胳膊:“我們回堆棧吧!”那少年眸光一閃,和順地問:“不想再逛逛麼?”
就在這熙熙攘攘、無甚別緻的人流中,一抹淡藍身影的呈現,很快吸引來了行人的目光。
甚麼叫眉眼如畫,甚麼叫皓齒明眸,不著邊沿的臆想,老是不如親眼一見來得讓人震驚。
十五六歲的少女,單身遊轉在人群中,眉眼間忽閃著靈動的神采,周身披髮著難以袒護的灼灼芳華。頭上一支流雲玉釵,巧結瀑發,耳下兩彎晶瑩玉墜,掩映皓頰,淡藍色的廣袖裙裳裹挾纖姿,走動時輕飄搖擺,如流雲飛舞。這簡樸的裝束,竟襯得她清如水月,不若流俗。
如許的景狀,不管誰見了都不免要讚歎一句,好一對郎才女貌的才子才子。
權洛穎毫不客氣地飛起一腳,將扯住她衣服的官兵踹翻在地。眼看幾個兵士又要上前,呂斯昊緊緊把她護在身後,狠狠地瞪著麵前的這一群人,怒道:“你們另有冇有國法?”手卻已經防備得伸向懷裡,眼中暴露一抹陰狠。
湛藍的天空下,那一方席地,好似向來未曾感染過任何腥風血雨。安靜安寧的街頭巷尾,占有著當下人們的影象。
“不是回堆棧麼?”少年臉一紅,有些難堪地問道。
“不為甚麼,走啦,呂——婆婆,囉囉嗦嗦的,把穩嫁不出去!”淡藍身影敏捷地奔了出去,留下那麵紅耳赤的少年,寵溺地看著她的背影,搖點頭,笑著追了上去。
眼看著這一對璧人要走,方纔跟過來的一個男人,俄然橫在路中間,伸手攔住了他們:“兩位慢走!”
統統官兵一鬨而上,朝中間那兩人撲了上去,呂斯昊咬牙踢翻一個官兵,把他手中的長槍奪了過來,往空中一揮,大喝:“誰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