固然宋丞相一定會因為一個已經被放棄的孫女獲咎皇子,但宋氏到底還是有爹有娘有哥哥……們的,還都是親的,柏君溯並不想冒這個險。
在這小小的皇子府後院中,宋氏在麵上一家獨大,力壓雄雌,柏君溯隱與背後,把握全域性,另有簡婕妤賜下的許側妃,和背後靠著李妃的秦庶妃,以及餘下兩個各自蹦噠的娘子……
“甚麼如何辦?”許側妃側目。
當娘子她不敢想,但像含女人似的當個得寵的侍妾,乃至是當個通房,都比當丫環來得風景啊!
要不是看在你背後站著李妃,就憑你這脾氣,老孃早不平侍了!
對於一向雙眼緊盯她‘男人’的金蘋,許側妃想當然的必定不喜好,不過此人倒是簡婕妤派到她身邊服侍的,哪怕她現在已經是側妃,卻仍然不能等閒的甩開簡婕妤。
“那主子,您籌算如何辦?”金蘋轉了轉眼子,小聲問道。
“嗯,不是甚麼要緊人物,一個冇聽過名兒的小縣城的商戶人家,家裡就一大伯是官兒,還是七品!”許側妃抿了一口茶,似笑非笑的答覆金蘋。
她身後,連娘子邁著小短腿,苦著臉緊追慢趕的,跑的順臉淌汗。
對新人進府的事兒,許側妃滿不在乎,可旁人卻冇她那麼大的底氣。
“甚麼?”金蘋瞪大眼睛:“娘子?一個縣城來的,憑甚麼啊?”她平生的目標也就是當個娘子罷了,她忙活了這麼久,在側妃麵前伏低做小,獻媚奉誠……到現在連個通房都冇混上,一個縣城來的土鱉,憑甚麼一進府就是娘子啊!!!
這幫外務府來的主子,一慣膽量大,甚麼都敢乾,自生了閨女,外務府派來奶孃以後,許側妃是連敲帶打,許好處給東西,把從家裡學來的手腕使了個遍,這纔算是勉強收伏了。
金蘋一家子都是奴籍,她是在宮裡出世的,還冇學會走道兒呢,就先學著服侍人了,當了這麼多年的奴婢,她也想嚐嚐當主子,被人服侍的滋味。
宋氏貌似一家獨家,萬獸來朝(?),靠著孃家的力量勢壓群雌,乃至還包含柏君溯在內。可實在呢?她底子就是被人高高供在案上,難堪的遊離在邊沿地帶,被府裡的女人明著恭敬,公開結夥伶仃架空罷了。
目睹著秦庶妃邁大步進了西側院,又進了正屋,連娘子咬著牙伸手提著裙襬,一起小跑終究趕上,剛進了正堂大門,還冇來得及喘口氣呢,一個茶杯帶著勁風劈麵就砸了過來……
“就是如何對於阿誰縣城來的土鱉啊,主子您明顯纔是咱主子爺最寵嬖的人,還給主子爺生了小主子呢,一個冇來冇曆的,憑甚麼跟您一樣的身份進府啊?”許側妃也是娘子身份進府,金蘋貌似在為她抱不平。
當年,如果當年她阿誰孩子冇被宋氏一碗藥灌掉的話,她哪會忍下連氏如許的人在身邊啊!
那但是個成型的男胎,手腳都有了,是她第一個,也是獨一一個孩子!就那麼被宋氏以正妻進門未滿三年,妾室不能有身的名義給灌掉了!
一碗藥,掉了她的孩子,也絕了她當母親的機遇……秦庶妃死死掐著連氏的手,雙眼通紅,滿臉猙獰,就為這個,她恨宋氏一輩子,就是死,也會拉著她一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