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想乾甚麼？”鳳格雖不平氣，但是卻也不由得抬高了聲，“再說，若要論掉腦袋，也該是她！”

婉兮說著還用心朝延暉閣的方向瞟了瞟：“何況就連皇後也留了她的牌子，莫非你是想說皇後也冇瞧出來？！”

那鳳格已是嚴峻得戰戰兢兢：“回嫻妃娘孃的話，主子就是鳳格。”

鳳格抬眼再看婉兮一眼。現在她已經顧不上婉兮的警告，隻求自保。

江南女子特有的柔媚婉約，是嫻妃這位滿洲故鄉屬所出的格格如何都學不會的。

嫻妃也冇理那寺人，獨自走到鳳格麵前，親身伸手拈住她衣衿上的牌子，細心地看了：“本來你就是鳳格啊。”

禦花圃裡，一眾秀女都朝語琴看過來。

在此處主持宮宴的敬事房寺人忙上前再跪倒：“回嫻主子，是內三旗秀女賜宴於此處。方纔……是一點小曲解。”

嫻妃便笑了，回眸看塔娜一眼：“聽聽她這嗓子，方纔隔牆聽著還那麼脆生生的，連樹上的神鳥都給驚飛了。但是這會兒，卻這麼捏著嗓子了？”

鳳格大驚，已是嚇得失魂落魄，伏地叩首：“娘娘恕罪，主子真不是成心的。”

嫻妃憐憫地盯著鳳格：“那你倒說說，方纔鼓譟甚麼？若你有理，本宮倒也可酌情措置。”

婉兮這才鬆了放手：“姐姐怎不明白，她今兒既然進得來，便必然是有朝廷的安排。不然若真的是混入漢女，掉腦袋的便毫不止她一個，而是報上她名的佐領、統領，甚或一應外務府官員、宮殿監寺人，都要一同都掉了腦袋！”

嫻妃扶著塔娜的手，踩著足有六寸高的大紅緞彩繡鳳頭元寶底旗鞋，步態婀娜地踏入園門，朝地上的秀女們挨個看了一眼，方虛抬了抬手：“都起來吧。”

鳳格這才嚇得滿麵慘白，朝世人一擺手：“冇事了，是我瞧錯了！是這個摔傻了的分歧端方，我們旗人都該稱名不舉姓，就她牌子上非前姓後名，我還覺得是漢女呢~”

園中一眾寺人和秀女聽了，忙都跪倒：“主子給嫻妃娘娘存候。”

塔娜擁戴：“主子說的是。神鳥有功於我大清，太祖欽命宮中設索倫杆尊饗。這位女人卻大聲鼓譟，驚飛神鳥，必當問罪。”

婉兮低聲嘲笑：“是了。姐姐可曉得，傻女就算打傷了人，也不必懲罰。”

30、含沙

她深深垂首：“回娘娘，主子，主子是瞧出了那陸語琴是個漢女！”

一場風波目睹就要消弭於無形，卻俄然聞聲牆外一聲清叱：“是誰在此鼓譟喧華，擾了嫻妃娘孃的興？”

“哦？”嫻妃順著鳳格的目光看向語琴去。

婉兮上前一把捏住鳳格的手腕，低低道：“我如果姐姐，便不說這掉腦袋的渾話！”

鳳格倒嚇了一跳：“你……你不是摔傻了的阿誰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