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會麼？”長公主想著二哥那張冷臉，模糊感覺不當，可又說不上甚麼來由辯駁。

皇後勉強笑了出來：“這是功德啊，前兒個母後還曾說，皇上身邊就是缺個至心真意鐘情於他的人，誰知這麼快便尋著了，這不是天意麼？瞧你還說得如此謹小慎微的，莫非還怕我心生妒念，竟容不下？”

不知不覺兩人竟聊了近一個時候，最後長公主又扣問了一番吃住瑣事，才讓綺雯歸去歇著，等她動靜。

“那倒不見得，奴婢是說她故意眼，倒不是說她使壞心眼，故意眼比傻大姐強。”嶽姑姑仍然說得很由衷，也很辯證，“實在這女人看著人還不錯，能留這麼個細心知冷熱的人在皇上身邊，想來對皇上也冇壞處。奴婢隻是……有點不忿看她牽著您的鼻子走。”

嶽姑姑笑道：“怕就是如此。”

像寧妃那些選秀出去的嬪妃們，長公主跟她們坐到一處都找不到話題可說。綺雯遠比她們舉止有度、氣質高華，已得長公主高看一眼，再與綺雯多閒談了一陣，有綺雯不著陳跡的巴結共同，長公主幾近與她是一見仍舊，相見恨晚，就差拉著她拜把子了。

皇後越聽越是驚奇，臉上的溫文笑意逐步都被吃驚之情代替。還真的有人會在二三兩個皇子之間挑選他，並且，他那麼冷硬的性子，竟也真會對一個女子動情？

“是個故意計的。”嶽姑姑由衷道，語氣透著些微的諷刺，“她是想操縱您靠近皇上，又怕您行事不當，急於求成，反而為她肇事上身，還不敢明說，隻一步步地引著您本身想明白。”

長公主笑了笑，考慮了一下說話，“之前冇向嫂嫂提及過，那日我隨二哥中原祭祖返來，路上偶爾救了一個女人……”

“統統交給我便好。我辦事，你還不放心麼？”皇後輕拍著她的手道。

她深深一歎，“我心疼二哥，也心疼你，提及來你們兩個誰都冇錯，卻都落得如許的地步。我惦記取，若能為二哥找個知心人來，暖過他的心，說不定將來萬事都有轉圜，你們……也就跟著都好了。”

現在出來個真敬愛他的女子，還要我這個馳名無實的正妻也拿出正妻該有的賢惠之道，替他妥當安排？

“你放心，此事我會幫你安排。”皇後垂著眼瞼埋冇下實在情感，露在麵上的還是昔日的慈和笑意，“隆熙閣早該有個宮女婢奉，現在恰是好機遇。”

這不是醋意，她如果會為他妒忌，反倒好了，統統就都簡樸了。她就是有些不甘心，有些自憐自傷，想到隆熙閣裡將有一對兩情相悅的男女，她難以讓本身安靜對待。

但是，心底也會有個聲音回嘴：我愛了彆人，真就是那麼對不住他的事麼？世上盲婚啞嫁的伉儷那麼多，不也都順順鐺鐺地生兒育女，白頭偕老了？為甚麼恰好他忍不了？恰好他眼看著我木已成舟，冇了退路，卻還不肯接管我，讓我做個馳名無實的皇後，一每天冷冷僻清地苦挨下去，麵對一片茫然暗澹的將來？

嶽姑姑在一旁笑嗬嗬地聽著，內心卻暗道這女人可真不是個省油的，長公主在她麵前，純粹就是個純真孩子。

嶽姑姑一愕，去看更漏：“現在都快亥時了。”

長公主點了頭，內心卻不大覺得然。

裡間隻剩下了長公主與嶽姑姑兩人，長公主伸著脖子往明間裡看了一眼，吃緊地問：“你看這女人如何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