紫曈隻好騰出一隻手來,握住他的左臂,為他對好樞紐。秦皓白右手猛力一推,忍著劇痛,將樞紐推回原位,稍稍活動了一下左手,拉住了紫曈手臂。
“你……冇……冇受傷?”秦皓白問,聲音因嘴唇的狠惡顫抖而抖個不斷。
腦中忽冒出一個好笑的動機:這麼高的絕壁,真落到地上時,本身必然刹時化作肉泥,死前也來不及感遭到甚麼痛苦,也算個不錯的死法。隻可惜死狀太丟臉了一點,不過歸正已經不成人形,旁人見到也認不出是誰,丟臉就丟臉吧。但願他彆來崖下尋她骸骨就好……
他這一跳下來豈不是再冇了生還之望?紫曈大驚之餘更是肉痛欲碎,道:“你這不是救我,不是還我甚麼情麵,而是送命!你知不曉得?你這做法恰是孤負了我救過你的美意!”
秦皓白霍然起家,朝一旁走了幾步,冷冷瞥她一眼道:“不錯,我也練成了。善清宮出了第三個練成‘晴風飄’的人,你功不成冇,內心是不是對勁的很?”
秦皓白咬牙忍痛,用右臂勾住枝乾,扶在本身左肩上,吸了口氣道:“替我扶幫手臂。”
心間炸開一陣狠惡的痠痛,遠比本身受了傷要痛苦萬倍。紫曈淚水盈眶道:“你……欠過我些甚麼?用得著如許來還?你知不曉得我寧肯本身性命不要,也毫不想見你如許!”
如果凡人臨到如許時候,自是該同去抱了紫曈柔聲安撫一番,隻可惜,秦少主絕非常人,他的反應是——一把將她狠狠推開,指了她憤然道:“你纔是傻子!你就是天下第一大傻子!”
紫曈暴露喜慰滿足的笑意,悄悄道:“你能來救我,我歡暢得很。記得必然好好活著,再彆涉險,即便隻是為著你此性命是我拿命換來的,也要好好活著,彆孤負了我的一片美意。”
隆熙閣偌大的正殿當中獨一天子一人,連偶爾收支服侍的錢元禾此時也守在門外。
我就是如許死了?想不到,可貴他那麼奮力趕來相救,我卻還是孤負了他,如此丟了性命。
身上俄然一暖,令她又重新醒了神,睜眼一看,本身竟然再次被秦皓白抱在了懷裡。
他上一次衝下絕壁,還隻是情急之下不容多想之舉,而這一次躍下,才真正將存亡置之度外,一想到眼下隻要與她同生共死這一條路,昔日的憂愁全數消逝,所慮者,僅剩下瞭如何讓她出險這一條,腦中前所未有地一片腐敗。
秦皓白喝道:“少來廢話!我一隻手臂如何救你上去?快點脫手。”
秦皓白確切憤恚的很,本身費極力量想要救回她的性命,她本身反倒說放棄便放棄,的確是要多笨拙有多笨拙,要多可愛有多可愛。怎不令他氣得七竅生煙!
紫曈看出他像是生了好大的氣,卻不知這氣從何來。細心想想,本身也冇做錯甚麼啊,要說活力,明顯該她活力纔對,她為了保他安然連命都舍了,他卻還要跟著她跳下來,這不是明擺著孤負她一番美意麼?就算他會晴風飄,畢竟是這麼高的無極崖,誰敢說冇個不測?他這個生無可戀的討厭性子,真是總也改不了!
秦皓白雙眉緊緊蹙起,左手摟住紫曈,看準機會,拍出右掌,擊在顛末他們右邊的一塊崛起岩石之上。岩石“砰”地一響,碎裂開來,石屑紛飛。這股力量將他們的下墮之力轉為向左斜飛,落向峭壁上生出的一株鬆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