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後目光旁落,眼角的細紋跟著神情的溫和變得更深了些:“源琛是至孝之人,你這一胎就是那晚懷上的了。當真是個有福之人啊……不過話說返來,源琛遇見你,更是有福纔對。”
太後動了動嘴唇,似是遊移再三,才說道:“另有一事我想勸你,你……彆太記恨源瑢。”
話說寧妃對於綺雯而言,已經早就算不得甚麼威脅了。
接下來太後就問了些出征途中是否順利,天子起居之類的事件,綺雯一一作答,儘量撿著好的方麵說,好讓太後寬解。太後悄悄聽著,偶爾插口相詢,言辭還算不得非常熱絡,但已遠遠好過綺雯的預期了。
淡定淡定,綺雯撫著本身已經有點顯形的小腹悄悄平複情感,實在太後會這麼勸說,也有著拿她當了自家人的意義,還是該看到好的一麵。
“算不得甚麼操心,實在我就是住慣了這裡,想與娘娘做個伴罷了。”實在很想躲平靜的綺雯無法說了句願意話,心下連連感喟,“另有,我此次返來,也該去拜見太後纔是,娘娘感覺何時合適?”
在這個冇有他在的宮廷裡,卻還是無可製止地要和他名義上的女人們打交道,不管對方是善心還是歹意,都令綺雯感覺無聊和心累。她歎了口氣道:“不好讓皇後久等,還是先送我疇昔坤裕宮吧。”
潭王走回到采薇堂時,天氣已暗,屋內剛掌起了燈。他在梢間炕上坐下,冇等喝完一盞茶,剛辭職的鐘正又腳步倉促地趕了過來,神情稍顯嚴峻地呈上一個封裝周到的小小卷軸:“王爺,有人送來一份火漆密報!”
“皇後孃娘說了,統統全聽您的意義。您若感覺累了,就先去隆熙閣歇著。她已帶了寧妃娘娘和封選侍等在坤裕宮裡,等您歇好了,再一併疇昔隆熙閣看您。”
太後最後這句話,直接把綺雯積累起來的好表情給撤銷了一多數。
太後竟露了一點笑意出來:“又不是外人,彆娘娘長娘娘短的了,跟著源琛也叫我一聲母後就是。”
綺雯一刹時有點鼻子發酸,倒不是為本身。此次返來前天子還交代過,母後如果態度不好,讓她彆去介懷。可見直至本日,他也並冇與母親之間放下心中塊壘坦誠相待,還當母親是阿誰嫌棄他的母親。
一樣是坐在慈清宮正殿東梢間的南炕上,也是與前次類似的打扮,太後卻生生肥胖了一圈不說,兩鬢較著添了很多風霜之色,臉上也多了很多細紋,精力也大不如前,好似老了十歲。所幸者,就是身子還大抵安康,冇甚麼病症。
綺雯滿心暖意,起家見禮道:“是,那母後保重,兒媳辭職了。”
潭王眼神一閃,這但是件新奇事。火漆密報向來是首要奧妙動靜的傳送體例,而他雖頂著監國的名頭,卻冇有實事可管,真有甚麼奧妙大事也應當是直接送去內閣,乃至是送去宮裡給綺雯,冇有送來給他的事理。莫非是二哥有何特彆唆使?
現在已經疇昔一個多月,盯梢冇有涓滴鬆弛,反而有著愈演愈烈之勢。
從戰報上看來,戰事慢慢墮入拉鋸,兩邊各有進退,一時難分勝負。臨時冇有大的傷害老是好的,但這也算不得好動靜。
芹兒等一眾宮女也是滿麵憂色,跟著一併見禮問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