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氏和莊琦雙雙愣住了。
氛圍頓時就靜了。
若說最想瞥見十二年後的莊姝槿的人,不是在坐的夫人蜜斯,而是當今太後。
“回太後,恰是賤婦。”莊姝槿恭恭敬敬地福身,肩膀微微地顫粟,心中對這位大燕朝最高貴的女人非常的畏敬。
“都平身吧。”說話的是太後。
老夫人和莊姝槿母女同坐一輛馬車,柳氏母女獨坐一輛。兩輛豪華馬車,超一品侯夫人的儀仗,浩浩湯湯。
卻未曾想,蘇阿九竟然敢穿出來,還……穿得那麼都雅。
“多年不見,現在我差點認不出mm了呢……”有人話裡帶話,大要上親如姐妹,實則暗諷莊姝槿容顏不複。
都是講究禮節的人家,就算再看對方不爽,麵子上也要過得去。莊姝槿既然都這麼說了,她們這些明知人家近況的人若再拿詩書才藝說話,也太失禮太沖犯了。
看她們仨人和諧得似一家,莊琦內心極其不適,真想等會兒找藉口不去了。但又忍不住想看到蘇阿九當眾出糗,畢竟還是去了。
蓮池是皇宮一處非常絢麗的風景,因為池中蓮花開得極盛,故名蓮池。冬暖夏涼,風景惱人,每年夏季,曆代大燕帝王總會攜後妃遷此避暑,也會在此宴請大臣。
夫人蜜斯們相互見禮,酬酢一番後,終究落座吃茶賞景。
這,得歸功於柳氏。
以是,有些人纔敢如此冒昧。
“親家母好。”莊老夫人向她微微行了個平禮,蘇清嬈和母親趕緊跟著行長輩禮。
身為農戶人的柳氏和莊琦麵無神采地品茶,好似正在被刁難嘲笑的是與她們毫不相乾的人。
想著頓時就要見到大燕最高貴的女人,莊姝槿不安又嚴峻,倒是做女兒的一臉淡然,還和外祖母說談笑笑的。
打女兒年幼起,柳氏就存了這麼個心機,把莊姝槿當作教科書普通去教誨女兒,從興趣愛好,到言行舉止,無不仿照她阿誰小姑子。
那小女人,一看就是傳聞中莊姝槿的女兒,她從她母親那邊擔當了無雙的麵貌,小小年紀就如此,再過一兩年,都城就又出一個莊姝槿了。
莊琦聞聲祖母欣然地說:“女人家就該多穿些光鮮的衣服,多都雅啊,像朵花兒似的。”
蘇清嬈不曉得的是,農戶固然看似顯赫,但並冇有多少實權,現在老侯爺年老,很多事都力不從心了,農戶便隻要宗子在戶部當差,官拜三品侍郎,次子尚了公主,畢生不得任要職。
誰也說不出一個俗字……當初,是誰說紅色豔俗的?
禦史丞夫人扯了扯嘴角,遺憾地說:“那真是太可惜了,想當年,mm但是大燕第一才女啊。”
翌日朝晨,大太太柳氏按品大妝,捯飭完就來到女兒的院子聽雪軒。
莊琦隻感覺那笑容比驕陽還刺目。
蘇清嬈眨了眨眼,看著那位婦人,她的眼裡並冇有淚水,還非要用帕子去擦,作出一副很難過的模樣。
她感覺農戶的女兒都有些奇特,莫名其妙的就討厭她針對她,如莊琦莊梨,另有莫名其妙就喜好她的,如莊敏。
“莊姐姐,我覺得再也見不到你了呢……”又一名少婦走過來,拿著帕子擦了擦眼角。
見女兒身著一襲藍色齊胸襦裙,裙上的荷斑紋繡得非常精美,格外貼切她溫婉美好的氣質。柳氏看著非常欣喜,一雙後代,是她最大的高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