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來吧,你擱那兒就行。”
能不累嗎?一個向來冇有當過天子的人,被趕鴨子上架坐在這個位子上,固然季曜穹和季滄序幫他分擔了很多,可實際仍然逼迫著他快速生長。
崇螢看了眼床榻上可貴有幾分懶意的流雲,擺擺手道:“無妨,醉一點睡得香,讓他歇歇吧。”
崇螢吸了吸鼻子,抬手幫流雲掖好被子,柔聲道:“姐姐不累,姐姐在家裡閒著才悶呢。”
崇螢覺得他有話要問,就看了他一眼:“如何了?”
直鬨得很晚,流雲最後都喝多了才叫散,他拉著崇螢的手不肯讓她走,崇螢無法,轉頭讓百雀和佘秀先送歸去,她則留下來照顧流雲。
阿望問完這話,朝崇螢躬了躬身轉成分開。
“嗯。”芳芳點點頭,話少得不幸。
哪怕在夢中,他都想著要再多幫她承擔一些。
帶著季氏的遺憾,帶著蕭燼的囑托,在這條路上義無反顧地走下去。
崇螢隻聞聲他說夢話似的喃喃低語:“姐姐,好累啊……”
阿望應了聲“是”,又忙活著端來溫水和帕子,想要給流雲淨麵擦手。
崇螢倒是不料外他問這一句,蕭燼對他有拯救之恩,他如果連問都不問,她反倒要狐疑他了。
“小聲跟你說,實在姐姐內心也有野心的,不在其位時,姐姐隻想要我們一家人安好,但走到明天這一步,我想嚐嚐看,儘己所能地罩著更多的人。”
芳芳見他一向低頭摸著那把槍,而香囊和手帕固然被他收了起來,卻都是一眼即過,冇有沉淪。
崇螢怔了怔,刹時就心疼了。
崇螢冇在流雲房間裡多留,她喝得也有幾分醉意,歸去以後就睡了。
也不管說這話流雲能不能聞聲,她隻當說與他聽了。
阿望小聲問:“公主,這解酒茶另有半碗,要不要全餵給陛下?”
芳芳這才點點頭跟她一塊兒走了。
和他們三個比擬,她已經是個再落拓不過的公主了。
殿門微微合上,崇螢轉過甚能夠模糊瞥見門外阿望的身影,她揉了揉太陽穴,今晚她喝的酒也有點多,腦袋有點疼,但她一點都不想喝解酒茶。
“罩住更多的人麼……”
見他睡得結壯,崇螢笑了下便想起成分開,卻不想她剛動了下,手指就被流雲給抓住了。
幫原主報仇,救出季曜穹和季滄序是小家,現在她要為了天下這個大師而儘力。
她隻怕不能再這裡留太長時候了,如何說也要給家裡人留點東西防備。
佘秀笑著拉住她道:“走吧,我們一起歸去,百雀前幾日新給你做了衣裳,你嚐嚐合不稱身。”
“哎。”
“冇找到。”崇螢冇多說她和蘭檀等人的猜想,隻道,“你放心,我會派人接著找的。”
芳芳眼中微微閃過一抹失落,咬著唇沉默不語。
連季滄序都送了紅包,季曜穹彆出機杼送了他一套《帝王衝關三百題》,期限他一個月以內做完,氣得流雲差點脫手趕人。
他隻握著她一根小拇指,鬆鬆地圈著,眼睛仍然閉著,明顯還冇醒。
總之這晚固然冇有滿朝文武歌舞獻藝,卻有一大師人鬨騰騰地湊在一塊兒,溫馨又安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