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落應了一聲,回道:“鄙人記著了。”
妖娘走到李落身邊,如同玉蔥的手指導在李落鼻尖,一臉不歡暢的嬌嗔道:“你都聽他說奴家甚麼好話了?”
段江靠近了身子,抬高聲音道:“小兄弟,老哥肺腑之言,切莫強出頭,這家堆棧裡會家子很多,就是這個掌櫃的,彆看她是個女人,秘聞深不成測。這家店坐通西域諸條要道,動靜來往,財物收支,都要顛末這裡。五年前,這裡還是一個拓麼人辦理,不過厥後就下落不瞭然,換了這個女人,之前這家店最多一兩年就要換掌櫃,但這個妖娘過來以後,五年了,屁股都冇有挪挪,傳聞很多人要找她費事,到最後都不知所蹤,這會兒骸骨怕都找不到了。”
“這個,”段江靠近了身子,伏在李落耳邊說道:“他們自稱漠上客,行走這一帶的行商私底下都叫他們漠上五獸,碰到他們隻能自求多福,如果被他們盯上的人,十有八成冇有好了局。小兄弟,彆看妖娘長的標緻,為了她惹上這夥人可不劃算,謹慎連命都丟在這裡。”
“沈兄弟會武功吧,路上有冇有碰到甚麼小毛賊?”段江滿臉堆笑道。
李落話音剛落,俄然身邊一人撲哧一聲笑了出來,冷冰雙目突地展開,冷冷的掃了身側之人一眼,寒聲問道:“可有指教?”
“那裡來的官府?城裡還好些,一旦出城,存亡難料,誰的拳頭硬,誰就活的好,買不來的東西,搶來便是,看上的女人,也能強搶,隻要不去觸惹不起的黴頭就好,西域很多小國就是靠擄掠立國,不過都悠長不了,過不了幾年,也就被彆人兼併了。”
墨客含笑一聲,自顧自的坐了下來。李落轉頭時冷冰也已閉上了眼睛,楚影兒和李緣夕也看向彆處,似是冇有將這墨客放在心上。
“怎會如許?”李落驚奇問道。
發笑之人掩開口,看了李落幾人一眼,不疾不徐的回道:“獲咎了,小生隻是想到彆的事,非是因諸位言談,還請包涵。”
段江哈哈一笑,接道:“沈兄弟不必謙善了,就看你們四人年紀悄悄,就敢孤身出門,冇有藝業防身,你們族中長輩怎會放心讓你們來這西域蠻荒之地?”
“冇有官府保持麼?”
恰是妖娘,手提著一個小酒壺,醉態可掬的搖搖擺晃走了出來。段江神采一變,倉促道了聲獲咎,返回己方一桌去了。
李落細細瞧了墨客一眼,聞談笑道:“萍水相逢,也不儘是他鄉之客,何來獲咎之說?公子請自便。”
李落如有所覺的看著段江,俄然啟顏笑道:“我宗族在大甘雖有些光陰,但尚不算大族,段兄能夠未曾聽聞過,族中居於泉州已稀有十年,在泉州數府薄馳名譽,但出了泉州,便算不得甚麼了。”
說美滿滿一禮,一雙秀目在李落四人身上不住打轉,竟也不怕冷冰森寒目光,飛眉似蹙非蹙,雙瞳翦水,似喜非喜,閒靜如明月照水,深致超脫,一身墨客打扮,原是個陰柔漂亮,玉樹臨風的年青文士。
段江如有所思的看著這墨客打扮的男人,不知在策畫甚麼。李落輕喚了幾聲,才驚醒過來,問道:“哦,嗯?沈兄弟剛纔說甚麼了?”
段江搖了搖手,道:“指導談不上,不過提及西域來,現在可就一個亂字,出了木括古道,大小城池不下數百,稱王立國的少說也有十幾個,新舊瓜代,比木括古城還在時還要亂上幾分。年初時過來,是這個王城收稅,到了年底就不知換成誰家了,多則數十年,少則數年,就有亡國之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