溯雪轉頭望著院子,一陣風吹過,樹葉沙沙作響,月兒也被雲層遮了起來,忽得一暗,再昂首望時,卻全已不見。
李落拿著茶杯的手俄然滯在空中,漸漸開口問道:“大伯,這些年玄樓在外胡作非為,不思長進,父王對我也是極其絕望,為何大伯對玄樓還是這般好,從不顧及彆人對玄樓的說辭?”
李落微露錯愕的看著長平,冇有說話。長平持續說道:“現在父皇誰的話都聽不出來,每日裡多是在和後宮寵妃喝酒作樂,玉兒想或許九哥哥的話父皇能聽一點出來。”
李落和長平趕快施禮,就聽太後問道:“皇上如何這麼快就下朝了?”
“不了,明天歸去,颳風了。”
李落喝了口茶冇有說話。
“是,母後放心,承德定會兢兢業業,治國安民,守住我們李氏的天下。”萬隆帝點頭應道。
李落漸漸放下茶杯,道:“大伯,玄樓能堪甚麼大用,隻是太後的偏疼罷了。”
“可惜,朝中除了你父外倒是無人至心實意的幫朕。本日朝中太師又是在爭王城都衛統領之職,皇後也總在朕耳旁嘮叨,說到底還不是為了各自的權勢。”
李落笑道:“我可冇有諷刺你的意義,若我是外人,也會拜倒在斂玉的風采之下了。”
回到了萬壽宮,已是晚膳前後,太後讓快意清算了偏房,讓李落和溯雪住下。長平陪太後用過晚膳,過來和李落說話,溯雪奉上茶後退了下去,長平看著李落,微覺難堪,半響也不曉得說甚麼纔好。
萬隆帝一愣,隨即有些寂然的說道:“不錯,太子與這個國舅走的太近了。”
“哈哈,當年若不是你父,朕的親兄弟,朕怎能做上這大甘的江山,他對你不喜,莫非朕還不能替他擔待一些麼?再說了,我大甘現在說好聽是亂世繁華,說不好聽了便是飄搖欲墜,朕這些年精力更加的不及,如果不是太師勢大,若太子繼位,這大甘朝怕是要該於姓了,這才勉強守著這片江山,唉,朕也是老了啊。但是這越老,實在倒越是舍不下這職位權勢。如果朕另有一天在這皇位之上,朕便保你在卓城縱情吃苦,臨時不算對錯,也算是朕對子孫能做的了。”
萬隆帝又道:“雖說我李氏皇族除你父外人丁非常暢旺,但是可用之才寥寥無幾,太子雖說有點才學,可惜為人剛愎自用,餘下你的幾位皇兄中除了老七另有些出息外,其他的一無是處,每天就曉得吃喝玩樂,勾心鬥角,我大甘兩百年的繁華繁華已經磨冇了李氏先人的誌氣了,就是朕也冇了當年的心氣。”
萬隆帝說完看了看李落,笑道:“實在,另有一事,便是太後曾對朕說,你可堪大用,朕信。”
李落暗歎一聲,勸道:“於秀軒是有些貪花好色,不過這也是人之常情。”俄然李落看到長平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,心中一揪,問道:“莫非不止於秀軒?另有彆人?”
太師於乘雲自榮妃立為皇後以後,便把持朝政,若不是你父手握兵權,狄傑尚算中立,這才勉強製衡一二。太傅中庸,太師府弟子遍天下,朕何嘗不知太師太傅結為親家後這朝中再無人禁止,唉,實在是故意有力。”
溯雪出去時,蠟燭已經燃過半,李落坐在桌前一動不動,溯雪沏了一杯茶,問道:“小王爺,如何還不睡?”
“明天?不是要多住幾天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