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過是亂來山野村夫的話，竟然有人會信。”趙天賜嘲笑道。

營帳頗小，世人一坐，顯得有些緊促。

過往商旅多選這條道入西戎，避開占有三岔口的鬍匪。

程紀元欲從靠近西戎一側的這條路入陳河穀，這條路與西戎之間隔著一條名為哈茲的斷山。

趙天賜也覺講錯，勉強一拱手，算是賠罪。

趙天賜氣度侷促，不滿世人推舉程紀元，便時不時的刁難一二。

程紀元也歎了一口氣道：“世道亂，我們這些販子能求個安然就酬神拜佛了，朝廷誰會管我們的死活。”

耐著趙家的氣力，世人都不肯獲咎，帳中一時無人開口說話，極是沉悶。

“哈哈，吳老快人快語，公然是脾氣中人。”

說完正了正身形，肅言道：“諸位都已曉得，最多一日我們就到三岔口了，這個處所是西戎、拜火和回蒙交界之處，地盤瘠薄，列都城冇有駐兵，真正稱得上是無主之地，流寇鬍匪多於牛毛，恐怕這一起最不承平......”

說話者也是幾個較大的行商之一，名為趙天賜，其人極其倨傲，李落等人慾插手商隊之時就很有微詞，諸多禁止，更因為程紀元為商隊領藏怒夙怨，經常爭鋒相對。

程紀元勃然大怒道：“趙天賜，我程紀元是這等人麼？”

忙一斂心神道：“帳中幾位吳老都已經熟諳了，紀元就不必再多費舌，此次請吳老過來主如果商討下明日以後的路程。”

沈向東微微一笑道：“程當家客氣了，四海以內皆朋友，我們也算是有緣，有效得著老夫的處所固然開口。”

哈茲山是西戎與三岔口的樊籬，陣勢險惡，乾旱少雨，毒蟲倒是很多，幾為死地，隻要到了陳河穀一帶，陣勢纔會變得平坦些。

趙天賜陰陽怪氣的說道：“無稽之談。”

公然程紀元神采一沉，眼中陰霾閃過，看了趙天賜一眼，語氣生硬道：“不知趙兄有何發起？”

呼察靖強壓下肝火，坐了歸去，趙天賜還一幅洋洋得意的神情，全然不知差點惹下滔天大禍。

趙天賜雙目一翻，傲然說道：“趙某也聽到過這些傳聞，領軍者是淳親王李承燁之子李落，年僅落冠，便領了輔國大將軍的職位，位高權重，哼，實在不過是個乳臭未乾的小兒。你們也不想想，狄傑狄將軍參軍數十年，大小百戰，雄兵五十萬鎮守西府，都冇有過像如許一場大勝，他李落參軍連狄大將軍的零頭都算不上，莫非有三頭六臂還是會撒豆成兵的仙家之術不成，剛到西府就能斬敵數十萬？依我看，就是李承燁親來，也不見得能賽過西戎左帥。”

不過這趙姓行商在這支商隊氣力算的上最厚，隻是分緣不善，常有以大欺小之事，其他兩家隨即齊推了氣力次之的程家行商為商隊領。

趙天賜雖說狂傲，但也非常顧忌，見沈向東如是說，冷哼一聲，不再插言。

話還冇有說完，就聽帳中一人略帶不耐的說道：“我們又不是第一天跑江湖，這處所誰不曉得，如果承平，誰還走鷹愁峽，都跑陳河穀了。”

趙天賜雖說目中無人，但李落幾人辭吐確切不俗，一起走來似是閒庭信步，未見半點憂色，鋒芒內斂，自有一股世家門豪的氣勢。

“那這西府為何會有此傳聞？”沈向東拂鬚問道。

程紀元拂袖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