獄卒頤指氣使,每過一處,便有士卒留難,竟另有人討要銀兩,李落也不著惱,隻是亮出令牌,少有言語。
如此應變,武功亦是不弱,不過此時眼中驚懼之意怎也掩不下去,李落便站在兩人身後三步處,如果李落脫手,麵前這兩個天牢妙手,已是死屍了。
李落話到唇邊,隻覺一股煩悶之氣泛上心頭,連聲咳嗽起來,昂首看了說話之人一眼,樣貌甚是平常,少了一隻耳朵,眼睛不大,倒是精芒連閃,陰狠凶厲。
李落未動,半響,殘耳之人才斷斷續續的說道:“是,是,是九殿下,下官有眼無珠,衝,衝撞了九殿下,還請九殿下恕罪。”
殘耳之人神采一凝,心中暗呼不妙,硬著頭皮接過令牌,翻看一下,確是天監獄監令牌。
李落驀地止步,很久,緩緩走了疇昔。
桌上人手腳之上,俱帶有鐵鏈,冇入石牆當中。牢門前,另有另一張木桌,桌前坐著兩人,兩碟小菜,一壺酒,吃喝之間,興趣勃勃的看著縲絏當中,不時猖獗大笑,指指導點,竟似看戲普通。
火光之下,縲絏正中,擺著一張木桌,桌上躺著一人,似是冇了朝氣普通,頭垂在側旁,一頭披髮鋪在臉上,瞧不清邊幅,兩支手臂跟著閒逛的木桌高低輕擺,手臂上似是勉強粘著幾片碎布。
或是柔月也未曾推測,離了月船,這柔月之名卻比在月船之上更勝三分,追捧之人,如過河之鯽,比之當初索水河邊還要勝出幾分來。
俄然李落身後傳來一個兵卒的怒喝聲:“甚麼人,竟敢私闖天牢?”
李落止住咳聲,取出懷中獄監令牌,交予殘耳之人,輕聲問道:“她是誰?”
李落長歎一聲,道:“起來吧。”
一處平常死牢,無窗,丈許周遭,靠內一側的地上堆著些枯草和一個看不出色彩的布單,手臂粗細的鐵銅柵欄上插著兩支火把。
獄監令牌天牢當中隻要四塊,獄典大人手中有一麵,獄卒大統領持有一麵,餘下兩塊皆在當值統領手中,做不得假,麵前這清秀男人手中這麵獄監令牌恰是大統領手中的那麵。
“罪不成赦?她叫甚麼?”(未完待續。)
樞密院和大理司已在暗中佈下耳目,明察暗訪,隻是未曾再這般大張旗鼓。
天牢當中保衛森嚴,李落被查問數次,幸虧借有獄監令牌,雖未通名,也還前行無阻。
語到最後,已是難成詞句,驚駭非常,隻是若能瞧見他低垂下去的眼神,便知雖是驚懼,怕也是造作多些。
一日,李落入天牢當中,查閱落監名冊,看看另有無遺漏,萬隆帝遇刺一案雖是未得偵破,不過也算是善終而結,未再有人遭到扳連。
“下官不敢。”
殘耳之人倉猝一禮,恭聲說道:“下官眼拙,不知這位大人怎會持有大統領的令牌?”
李落一怔,莫名間順著聲音傳來之處走了疇昔,再轉過數處監監獄門,聲音突然大了些許,身處之地,已不知是縲絏那邊了。
不過多數之時俱是見不到柔月,章澤柳去過數十次,還是在三月之前,可巧見過一麵。
此中一人色厲內荏,厲聲喝道:“大膽狂徒,私闖天牢,活得不耐煩了。”
李落低聲說道:“她是誰?”
“不知大人如何稱呼?”殘耳之人謹慎翼翼的問道。
牢中之人也被驚醒,提上衣衫走了出來,微微一驚,陰惻惻說道:“甚麼人,報上名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