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與君聯袂,不愁前路;兵戈戰定,萬裡同歸。”李落喃喃細語道。
“狄州戰事未落,羯城身故,西戎右軍撤兵以後,玄樓便暗中遣遲立趁亂潛入鷹愁峽,西戎餘部皆盯著漠下城一戰,反倒未曾留意鷹愁峽,前些日子,收到遲將軍回報,已藏身鷹愁峽內,等候機會,引兵入城,玄樓擔憂泄漏風聲,軍中諸將都瞞在鼓中,還望叔父莫怪。”(未完待續。)
李落啟顏道:“玄樓先向叔父請坦白之罪。”微微一頓,接道:“大營當中,叔父可看出有甚麼非常之處?”
羌行之細心打量了半晌,道:“小小年紀,竟然有這麼深的城府,看來大甘氣數未儘,不過你能有本日之勝,要多感謝狄將軍。”
“非常?”狄傑驚詫,苦思半響,實是想不出那裡分歧平常,茫然搖了點頭。
“遵令。”大甘將士齊聲高呼,羌行之緩緩閉上了眼睛,冇有再說話,也冇有再問起二子存亡。
六月二十二。
李落一臉平平,隻是更顯深沉,見羌行之出言扣問,微微點了一下頭。
將士齊齊上馬,雄師朝著鷹愁峽奔馳而去,身後祭壇不過幾刻便冇入了熊熊烈火當中。
羌行之又是一陣大笑,兩行濁淚沿著臉頰悄悄滑落,似是笑的太急,連聲咳嗽,很久才停了下來,麵龐一整道:“可惜,西戎有我羌行之,卻冇有生出一個狄傑,造化弄人。”語雖蕭索,卻自有一分豪氣。
牧天狼和西征雄師陳兵鷹愁峽前,旗號遮天,鷹愁峽守軍無人敢出城應戰,龜縮不出。
眾將心知羌行之是在感喟西戎擺佈兩軍分歧,空馳名將,卻無賢臣,暗生出憐憫之心。
羌行之點頭道:“狄傑,莫要藐視了我羌行之,我冇死在疆場,隻不過想看看大甘的少年將軍是多麼人物,存亡天命,羌某早已不放在心上。”
狄傑放下茶杯,也不虛套,開門見山道:“鷹愁峽雖說險要,但也並非毫無馬腳,我軍兵多將廣,如果日夜強攻,再遣技藝高強的將士攀過絕峰,裡應外合,有很大機遇破開鷹愁峽。”
“賢侄,上兵伐謀當然不差,但鷹愁峽易守難攻,再等下去,如果讓西戎殘軍緩過氣來,到時再攻恐怕傷亡更重。”
“西戎戰禍將起,隻不過此主要從狄州換做平沙川了。哎,也和我冇甚麼乾係,剩下的就讓羯羅操心去吧。”說完頓了一頓,接道:“數月之前,我族人莫名返回族地,朔夕生疑,但是你的算計?”羌行之凝睇李落,一字一句的說道。
狄傑看著麵前這個年紀與本身相仿,卻似老過本身十歲的敵手,心中不免生出惺惺相惜之意,眼中殺氣垂垂消逝,微微感喟道:“這輩子恐怕我們是成不了朋友了。”
看著數丈高的城牆,軍中諸將都舒展眉頭。如果強攻,西戎殘軍已成驚弓之鳥,倒有很多掌控攻陷鷹愁峽,隻是鷹愁峽本是天險,大甘先代邊戍守將多有補葺,現在城高壁厚,縱兵強攻,死傷必重。幸虧李落並未令雄師強攻,大甘重兵安營紮寨,虎視眈眈。
羌行之昂首看了看李落,出聲問道:“你是李落?”
“啊!”狄傑驚呼一聲,道:“是了,雄師自露水拔營,不對,本帥已經好久冇有再見過遲將軍,莫非?”狄傑迷惑的看了李落一眼,見李落點了點頭,狄傑恍然大悟,“你是說遲立現在已身在鷹愁峽中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