賀一天冷哼一聲道:“青夫人身子嬌貴,如果因為賀某再染上風寒,那這西域另有賀某的容身之地麼?”
賀一天神采陣青陣白,半響狂笑道:“好,好,青夫人公然豪氣過人,不把賀某看在眼裡,這西域風沙大,夫人一起謹慎了。”
賀一天桀桀怪笑道:“甚麼有效冇用,到了閻王殿裡再和彆人說見過我。”
賀一天揚手抽了一馬鞭,罵道:“你聾了?冇聽到我說話?”
賀一天神采減緩,看來蜂後一番話頗合了情意,哈哈一笑道:“豈敢,比起青夫人來,賀某不過一介草澤罷了。”頓了頓,接道:“不知青夫人喚賀某有甚麼事?”
李落一頓,收住衝勢,轉頭望著蜂後營中傳出聲音的馬車,馬車裝潢極是豪華,四周保護林立,必是商隊領處所。
沈向東上前道:“蒼洱吳用,有幸得見賀大當家。”
“賀當家謬讚了,奴家和他們也算有緣,實不肯因為妾身的乾係讓他們丟了性命,還望賀當家諒解。”
“賀當家,”青夫人似是不悅,道:“你要了他們的財帛豈不也是要了他們的命?還請賀當家高抬貴手。”
“哦,賀某隻聽聞青夫人從商無往倒黴,本來另有一幅菩薩心腸,賀某佩服。”
李落神采轉寒,自語道:“賀一天。”
賀一天一臉殘暴的狂笑道:“弟兄們,給我殺,一個活口也不留,剛纔溜走的那幾個,也給我殺了,誰搶到的財帛算誰的。”
“草澤多雄豪,”青夫人語氣一轉,輕柔說道:“奴家想和賀當家討一份薄麵,放過這些販子。”
身邊的鬍匪一愣道:“大當家的,那這個吳用呢?”
李落嗯了一聲,向沈向東說道:“沈先生,一會你與倪青朱智善後。”
賀一天看了看李落身後的商隊,行商們都一臉驚駭的望著本身,心中的肝火消解了些許,再看這堆販子七零八落,一瞧便知冇有甚麼油水,方纔隻是想出一口惡氣,現在青夫人給了台階,賀一天略一沉吟道:“既然青夫人開口,賀某如何也要給夫人麵子,明天我就饒過他們的狗命。”
“那奴家先謝過賀當家。”
五十步之遙,李落一握長刀,正要說走,突地從蜂後營中傳出一句慵懶的妖嬈女聲:“賀大當家。”
沈向東長笑一聲,壓過鬍匪的呼喝,緩緩說道:“賀當家,不曉得多少財帛能請你網開一麵,放過我們?”
世人身後的行商已知到了存亡關頭,皆都罷休一拚,反倒少了幾分驚駭。六人立於營前,自有一股萬夫莫敵的氣勢,鬍匪一時未敢冒進。
“是。”世人領命,呼察靖三人吃緊馳驅,號召眾行商掉轉馬車,擺出刺馬陣來。這時俄然營後一陣慌亂,本來程紀元四人帶著各自的人手,趁賀一天還冇有圍過來,倉惶逃竄了出去,一時眾行商大家自危,哭天搶地,好多人已起意四散流亡。
這時賀一天身邊的鬍匪私語幾句,賀一天雙眼一翻,看著沈向東道:“蒼洱吳家的人,倒也不虛此行,就看看你吳家的珍珠換不換得來你這條老命。”說罷一揮手,大喝道:“除了這老匹夫,其他的都給我殺了。”
賀一天惱羞成怒,此番铩羽而歸,傳出去大損顏麵,不過蜂後勢勝,賀一天也不敢冒昧,放下狠話,正籌辦退兵,俄然看到中間雜散的商旅,眼睛一轉道:“這些人也是蜂後商隊中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