遲立俄然記起甚麼,說道:“大將軍,此次行軍,軍中除了劉將軍和呼察將軍外,就隻要末將、郡主和鄺將軍曉得委曲。便是丁將軍也不知詳情,到出兵時才由呼察將軍奉告,軍中其他諸將都還不知大將軍定計。”
李落長出了一口氣,想起了自年關過後,一行六人入西戎,已有兩月不足,冇想到會有現在這般地步,死死生生,就像是夢中普通。
李落淡淡回道:“遲將軍少在卓城,不曉得那座城池中的爾虞我詐,待的時候長了,就曉得了。”
遲立一愣,汗顏道:“末將癡頑,冇有想到這些。”
晚間入山不及細查,到了次日天明,才覺落草山山勢之險,縱論西府也是少有。
李落展顏一笑,點了點頭,叮囑士卒多加歇息。
李落悄悄的站著,隻覺近些日子心力難繼,恍忽間彷彿看到了數十年前在這落草山中談笑六合、冷酷存亡的大甘將士。放棄名譽,隱姓埋名,落草為寇,憑著一腔忠義,在這被西戎侵犯的狄州縱馬廝殺。
“他們都是我大甘將士。”
見李落出去,世人齊齊喚了聲大將軍,一臉剛毅肅殺。
李落笑道:“遲將軍也感覺我行事魯莽了吧。”
到了第二日淩晨,李落早早醒來,比及遲立趕過來,李落已將落草山四周巡查了一番。
李落猛地搖點頭,將心中的邪念摒到腦後。回身回到石屋,瞧了瞧受傷的將士,昨夜醫治的牧天狼將士都已醒了過來,臉上多少有了些赤色,已無大礙。不太重傷當中有五人雖說保住了性命,但傷及筋骨,已是殘廢之軀,傷愈以後也不能再入行伍。
遲立一愣,回道:“大將軍,山間路旁都有見到,石屋當中也有很多,末將都著人打掃了,埋了一些,剩下的都放在前麵的石洞中了。”
遲立微微一思考,也不詰問,看著李落道:“大將軍,此計固然絕妙,但是末將閒暇之餘也有考慮。如果哪一個環節出了不對,都會功虧一簣,末將私底下捏了一把盜汗。”
李落望著石道出了一陣神,俄然問道:“遲將軍,入山以後,可曾見到骸骨殘骸之類?”
遲立神采一紅,倉猝一禮回道:“末將不敢。”
遲立走到李落身邊,一禮道:“大將軍起的早。”
比起西戎雄師長年廝殺,稍有不敷,便是與狄傑的雄師比擬,恐怕也是差了一籌。李落念及此處,平增了幾分憂愁。(未完待續。)
見李落正凝神打量山勢,接道:“若不是大將軍密函所書,末將還不知狄州竟有如此險要的處所,易守難攻,如果糧草充沛,便算是千軍萬馬來攻,末將也有信心守上十天半月。”
“便是險地,也是死地,當年占有此山的數千懦夫便被西戎雄師圍死在這落草山上,無平生還。”
李落讚道:“遲將軍公然思慮深遠。如果羌行之回援,狄將軍定然能拖住,沈先生現在已在狄將軍軍中,憑沈先生才乾,說動狄將軍不難。再者狄將軍為將,雖說策畫一定及得上羌行之,在我大甘也不算頂尖之屬,不過狄將軍有一個好處倒是我大甘軍中諸將難及項背的。狄將軍氣度廣大,淡薄名利,值此一點,便是我父也不及狄將軍。此番雖說凶惡,但若事成,可定西府,狄將軍決然不會彆生枝節。至於羌行之麼,他必定會發兵來犯,至於啟事,你今後自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