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氏本來還想持續冷嘲熱諷，聽到這話，立時把上麵更刺耳的話憋了歸去。斯迎感激的朝柳佩文一笑。柳佩文說道：“你前次說《穀梁傳》宣公卷的章句另有不解之處，現在我便給你講授一下吧。”

元氏嗤笑道：“那是女人該乾的事嗎？我固然不懂詩書，卻曉得賢人說女人就應當在家好好服侍公婆，哺育孩子，學這些冇用的，隻會教出些不循分的女人。你們那學督整日如許不男不女的，我看那些書是白讀了。”

楊學督回到學宮的官署，這是一個五間的正房，中間是正廳，東邊一側的次間和稍間並用作她的廨房，西側則全用來堆放各色卷宗、質料，前麵的抱廈做出一個隔間，是她文書的廨房，正往裡走，周文書從一堆卷宗裡探出頭來，說道：“您返來了。”

“能當這麼高的官，必定不簡樸。”溫氏笑道。

斯迎固然聰明，到底年紀小，哪見過這等婦人的罵人功力，更何況，鄭太皇歸天今後，女學很快式微了，現在隻要少數官宦人家把女兒送去，大多數都是小官小吏、富商、長安四周的鄉紳人家另有長安百姓家的女孩，再有就是女學收養的孤兒。元氏說的環境在女學也很常見，這也是女學頻頻遭人詬病的處所。

周文書做了個怨怪的神采：“您一不按點用飯，我又得挨張徒弟罵呢，說我冇照顧好您。”

“嗯，我們學督博學多才，年青的時候和國子監的人辯論，旁征博引把那人說的啞口無言呢。還寫得一手好文章。鄭太皇生前就很看重她，誇她是“美材”，厥後前任學督退了以後，她就接任了學督，現在也有十年了。”斯迎毫不粉飾本身對學督的崇拜之情。

“您都欠我多少回了，從速去吧，張徒弟廚藝再好，火上溫時候長了菜葉子也蔫了。”周文書笑道。

現在女學的財務越來越差，她這個學督也是能省則省，不想多雇人，隻好委曲周文書多乾活了。楊學督歎了一口氣，看看裡屋桌子上放著的一遝子卷宗，心道：看來太後挺正視這事，這麼快就把東西送來了。

“你從甚麼時候來學宮的？”

此時牢中也熱烈了起來，世人對學督群情紛繁。溫氏說道：“我還是頭一次親目睹到女官呢。”

“門生姓顧，名萱，字斯迎。”

“你現在上哪一學，哪一齋。”學督問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