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目標達到,靈雨便漸漸放緩了手指的速率。一曲結束,她抱著箜篌回到太子身邊站定。從始至終,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冇有。
素遇內心轉了幾轉,畢竟垂動手冇有說話。他也想看看,初寧要如何對付眼下的景象,更要緊的是,把她關在府裡十五年,要找的東西還是一無所獲,倒不如放出來看看。或許離了素天心,這個小丫頭還更好玩弄些。
聞聲這麼露骨的話,從一國儲君的嘴裡說出來,初寧還真是有些驚奇,看來太子的怨念,不是等閒就能停歇的。
“太子殿下這是想要考考我麼?”初寧淺笑著問。
“如果你贏了,這隻箜篌便送你,”太子怕她不敢承諾,特地加了彩頭,“反過來如果你輸了……”
東齊這一任在位的王,做皇子時曾接受人讒諂、流落在外,獲得了一個小國鄭國國君的喜愛,不但調派軍隊護送他返國奪位,還把本身親生的一名公主嫁給他做正妻。齊王即位後,立了這位鄭國的公主做王後,又立了她的兒子做太子。
初寧不上祭台,卻走到太子麵前,伸出一隻手安閒地說:“請借她的箜篌一用。”
鄭姬他殺後,齊王曾說過,鄭國對他有恩,不會因為鄭姬失德就廢太子。但這件事情對太子來講,畢竟是個汙點。這些舊事,初寧是從主子下人們嚼舌根時聽來的。今時本日,太子的一腔肝火,就是要宣泄在素天心的女兒身上了。
“就算是比試也冇甚麼不成以,”薑呈祈傲慢地答覆,“就讓靈雨先奏雅樂,隻要待會你讓玄蒼收回的聲音能蓋過她的和鳴聲,就算你贏了。”
太子薑呈祈冷哼一聲,語氣更加怨毒:“素音世家以馭音之術聞名天下,當年素家天女以一曲‘九幽飛仙’,不曉得迷住了多少男人,連天子王都裡的神官,也巴巴地請了她去,在神殿裡顛鸞倒鳳。”
太子略一抬手,身後便轉出一個身披素白輕紗的高挑女子,懷中抱著一隻鳳首箜篌,絲絃上模糊發亮,一時看不出是甚麼質料製成的,琴身倒是用整塊的純黑曜石挖空雕成的,僅是這麼完整、又毫無雜質的黑曜石,就已經很貴重,更彆提上麵精彩的雕功了。
要用琴音激發玄蒼古鐘的和鳴,需求非常精純的修為,並不輕易。在太子看來,初寧連元魄珠都冇有,要震響玄蒼,的確是癡人說夢。他要把本身忍耐的屈辱,都更加抨擊在初寧身上。
這位鄭姬尚在閨中時,東齊孟氏的一個後輩,名字叫做孟良言的,曾經到鄭國遊曆,在鄭王麵前高談闊論,很出風頭。鄭姬嫁入東齊後,時不時便更有機遇與孟良言見麵,竟然情思難抑,以王後之尊,寫了幾首豔詩,叫婢女給他送去。事情敗露以後,羞憤他殺。
見初寧固然透暴露怯意,眉眼間卻紋絲穩定,素遇已經覺出不對,剛想開口製止,初寧已經淺含笑著點頭:“既然殿下這麼說,那小女也隻能竭力一試了”
那靈雨本就氣力不俗,雖是荏弱女子,卻將雄渾壯闊的戰役場麵,表示得淋漓儘致。有樂曲本身助力,在曲調停止到最為狠惡的飛騰時,靈雨在指尖蓄滿力,箜篌鏗然作響,琴音中的通靈之力,引得玄蒼收回嗡嗡的和鳴聲。
“哦,隻要我讓玄蒼收回的聲音,蓋過她的?”初寧一字不差地反覆,臉上暴露幾分怯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