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婚之前，朕曾經說過要放你自在，終究卻冇有對峙。為此，朕已支出了代價！而瑤兒，亦已支出了代價，是不是？”

現在，段寂宸俄然便瞭解了他曾一向深深悔恨的軒轅澈。

他清楚地記得，當時的楚瑤，不置可否地對他嫣然一笑。但是自此，他卻把這承諾服膺於心，發誓不管如何也不成背棄！

人間帝王將相，不管有多少嬪妃姬妾，若要支出至心，也便隻要完完整整的一顆吧？而終究能夠賜與的，也便隻能是萬千女子中，獨獨的那一個。不然，他唯有挑選誰也不給。

“對於此事，朕除了說一聲‘抱愧’，再也不能給你更多！”他斷交地對楚瑤說道。

那日，她在許願樹下不切當的問，這個慾望是否隻是一個期望？他便想，“結髮為伉儷”或許不難，“恩愛兩不疑”卻怕是不易。

段寂宸臉上浮起一絲清冷的笑意，“朕現在還是不改放你自在的初誌。你的父皇與皇兄，已帶著百萬雄師與公眾遷往漠西。據聞，他們已在伊郡建立了月氏國。而你的母後與眾位兄弟姐妹，一向還留在月國故都涼城。因為你，朕早已下旨留下他們性命。現在，朕欲讓人護送你與你的母後兄妹們去伊郡月氏國，讓你們一家骨肉團聚。這，亦當是朕背棄當初對你承諾的一個賠償吧……”

在這世上，他揹負的惡名與罵名還少嗎？世人雖不敢明說，卻都在公開裡罵他冷狠更勝豺狼，為奪位而弑父，殺弟，滅後母！對此，他從不屑於要去解釋或是洗脫些甚麼。即便他的惡名傳播萬世又如何？他隻要當今的天下把握於他一人之手。

與楚瑤圓房，非他所願！讓楚瑤做一個馳名無實的皇後，也非他所願！萬一楚瑤生下皇宗子被立為後，更非他所願！那麼，他唯有先逆了姑母的誌願，再去要求她的諒解吧！

既然她想要的是全數，那便給她全數吧！不但是他的全數至心實意，更有他身邊的正妻之位，皇後之尊！

乃至在曉得楚瑤在他分開不久便有了準附馬，乃至在他的暗探向他細細稟報，楚瑤與她的準附馬是如何的情深意濃，乃至平常起居早已形同伉儷之時，他也不肯放棄這個承諾！

為儘力趕走心頭那種重負感，以及莫明其妙的不安之感，他一回莫都，便早早定下了與楚瑤的大婚之日，並嘗試著對楚瑤各式和順，以期促進相互的體味。

現在，與一個本身不愛的女子消弭承諾，他並非因為不再介懷今後背起薄情寡義之惡名，而是因為，他終究從內心過了本身那一關！如此定奪，對楚瑤來講何嘗不是功德，而對阿誰他再也冇法放開的女子，他終是能夠有一個交代。

“固然，這個承諾，開初也不過是朕的一廂甘心罷了。”說完，段寂宸自嘲般一笑，但心中更多的，倒是一種終從重負中擺脫出來的豁然。

“結髮為伉儷，恩愛兩不疑！”既然說是他們兩人共同許下的慾望，他便須得為了實現這個慾望，而去作出一些儘力！

她的這句話，在他腦筋中縈繚繞繞了三日三夜，他纔想得透辟。

他隻是於不悅當中，一劍殺了阿誰表麵俊美的準附馬，然後不顧楚瑤的冷然回絕，強即將她帶回了北國皇宮，遵循本身數年來的夙願，將她安設在這皇後寓所，坤寧宮。

第162章 無情到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