軒轅惜兒拿起濕布放入盆中,再次用淨水沾濕,以後又擰乾了,展開疊好,悄悄地搭到了段寂宸的額頭之上。
“好,你們退下吧!這裡交給我便能夠了。”軒轅惜兒輕聲說著,已走到了床榻之前。
“皇上,龍體要緊!”望著段寂宸一以貫之的果斷眼神與傲岸神采,軒轅惜兒決定憐憫一下這個病中的不幸人,和順勸道,“皇上現在滿身高熱,自是極不舒暢,極其煩燥,用這濕布涼一涼,反倒會舒暢些!”
軒轅惜兒悄悄地看著他那極具棍騙性的怡人麵龐,不由想得出了神。
一時候,兩人悄悄對視,竟都怔怔入迷。
“惜兒,你怎會在此?我是在做夢嗎?”過了好久,段寂宸才摸索般地輕問出聲。他看到了房內的燭火以及窗外的暗中,他確信現在天仍未亮,她現在應當還在念陵當中,並且這個時候應當尚在安睡。
軒轅惜兒明白他的意義,或是他想說連夜召她回宮是姬惑和鄭公公的意義。但是,這又有何分歧呢?
麵前此人,所作所為在外人聽來,或在她親眼看來,皆殘暴無情到無以複加的境地。但是,他又彷彿總能殘留著那麼一點點的人道。
躺在龍床之上的段寂宸,鳳眸緊閉,俊眉輕鎖。紅紅燭火之下,他略顯酡紅的臉,更加如妖孽般,俊美魅惑得如夢如幻!
說是段寂宸病重,那麼健旺的一小我,該不會……
段寂宸輕鎖的眉頭漸漸地伸展開,似是感覺舒暢了一點。
鄭公公跟在她身後,對著立在寑室內服侍的宮女們作了個手勢,世人便都敏捷而又悄無聲氣地退了出去。
段寂宸卻抬起另一手,很快地把那濕布一下拂到了枕邊,負氣般冷冷說道:“朕不要這勞什子濕布,弄得朕極不安閒!”
而他對她,他的仇恨,他的殘暴,他的獨占之心,他的時而霸道時而密意,她向來便看不懂……就在她神思遊走間,甜睡中的段寂宸俄然伸開了一雙秀美鳳眸,定定地望著她。
看著那常日盛氣淩人、不成一世的高傲君王,現在竟不幸兮兮地躺在床榻之上,一副衰弱非常的模樣,軒轅惜兒不由悄悄唏噓。所謂“病來如山倒,病去如抽絲”,任你再是強勢之人,一旦病倒了,也隻能任由病魔殘虐而無能為力。
乾心殿寑室內,燭火微亮,一片沉寂。
此時,天氣仍然未亮。
段寂宸眩暈的腦筋,還是敏捷復甦了過來,眼神清澈地盯著軒轅惜兒,喃喃說道:“姬惑?鄭公公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