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寂宸定定地望著她,臉上看不出是何種情感:“惜兒,我說過,這不是你應當思慮的題目,也不是你應當與我論及的話題,更不是你一個女子能夠擺佈的事情!兩國開戰,觸及的東西太多太廣。這是男人爭奪的江山社稷,女子不必插手此中!”
但是,漸漸沉著下來以後,軒轅惜兒也便明白了,對段寂宸這類殘暴到骨子裡的人,大講這些應當“刻薄仁愛”之類的事理,無異於對牛操琴,終究不過是自取其辱。
“莫再胡思亂想了,早些歇下吧!我徹夜另有要事,便先回殿中去了。”說完,段寂宸竟一下放開她,陰沉著臉站起來,腳步倉促地分開了怡心閣。
看著這溫馨的一幕,段寂宸乃至有些癡了。悄悄抬步走近,望著躺於母妃懷內閉著小小鳳眸一臉享用的小塵晞,他輕聲說道:“他早已睡著了,還不把他放到小床上去?看得我都要妒忌了!”
“嗬,那便莫要如此寵著他,他要哭便他讓哭,哭夠哭累了天然會睡。”段寂宸笑道。
她曉得,本身不該冒然去找他,劈麵撕破臉皮詰責。那樣不但於事無補,更會讓段寂宸對她如何獲知兩國開戰之事起疑。層層清查下去的話,極有能夠連累蔣太師,以及蔣太師與父皇安插於宮內的眼線。而首當其衝者,便是本日那名撿起絲帕遞給她的守門侍衛。
若然有一日,她成了他的停滯,她確信,他會毫不躊躇地一下子將她撤除。
“好了!我們不要再談此事了!”段寂宸俄然不悅地說道,“兩國之戰,並非後宮嬪妃應當過問之事,惜兒應當多花些心機,教養好我們的小塵晞,讓他今後成為一名優良的帝君,擔當這北國的大好國土。這些,不就是惜兒最情願看到的事麼?”
“你們東昊不是有句話嗎?在家從父,出嫁從夫!縱觀古今,和親公主與和親郡主何其之多,和親的兩國時戰時和,又豈是她們能夠擺佈得了的?她們最聰明的做法,便是放心守著一個妻妾應有的本分,不去作無用多想。”固然瞥見了軒轅惜兒眸中較著的震驚之色,段寂宸還是持續正色說道,“惜兒現在應當用心去想的,是如何當好我們小塵晞的母後,以及今後如何當好我的皇後!”
段寂宸沉默不語。
這個時候,通往西門的路上還是沉寂無人。走近西殿門,還是遠遠便可看到直立保衛的一眾侍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