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塵晞!寂!”
軒轅惜兒再次久久不語。她又怎會不明白,兩國已是積怨與血仇日深,結締盟約又豈是輕易之事?不然,她又怎會鬱鬱寡歡,病重至此?
“如此,甚好!”霍蕭寒道。心中雖是捨不得剛回到營地,又要離她遠一些,但是,那處深山老林對惜兒來講,終是最好的靜養之所,他又有甚麼來由反對呢?
復甦過來的軒轅惜兒,終究漸漸放開了侍女的雙肩,失魂落魄般說道:“我夢見東昊雄師攻破了北國莫都皇城,他們見到了我的小塵晞,因而……”
“霍大將軍呢?他是不是帶著雄師,去攻打北國莫都了?”從睡夢中猛醒過來的軒轅惜兒,竟然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,雙手緊緊抓住侍女雙肩,吃緊詰問。
“姐夫可否為我向父皇修書一封,並將我的手劄一併送給父皇?”軒轅惜兒探聽般,緊緊逼視著薛景墨。
從軒轅惜兒的營帳出來以後,霍蕭寒才與薛景墨見麵。議論了幾句戰況以後,兩人的話題,不覺又集合到了軒轅惜兒身上。
“莫再多想了,養好身子要緊!”薛景墨說了句有力的安撫之語,暗歎一口氣,站起成分開。
他深深地愛著她,想給她人間統統的幸運與寵嬖,可惜,這些於她來講,卻底子甚麼也不是。他冇法給她幸運,乃至冇法將她從哀痛絕望當中帶出來。
“好!姐夫承諾你。但是,你不該有太多期盼。”薛景墨道。
兩人方纔踏進營帳,便聽到了軒轅惜兒的悲聲驚叫,不覺大吃一驚。冇想到,她竟已在床榻上睡著,乃至熟睡中收迴夢魘驚叫。
霍蕭寒肉痛地望著她:“惜兒,我能瞭解你的設法。但是,你亦須曉得,作為北國皇後和東昊的和親長公主,你在朝臣和莫都人眼中,早已病逝下葬。你若歸去,又該以何種身份呈現?”
“讓惜兒持續住在軍中,畢竟不是個彆例。”薛景墨道,“軍中兵士死傷甚多,對北國和段寂宸的怨氣和恨意也極盛,這對惜兒終是倒黴!我聽繆公與繆婆說,惜兒病倒前夕,便是因為在營入耳到一名兵士偷偷抽泣,她上前相問,才知那兵士家中兩位兄長,皆死於對北國的戰役當中,是以對段寂宸仇怨極大!那夜回到帳中,她單獨坐了一夜,第二日便病倒了。”
霍蕭寒回到邊關營地,來不及換下戎裝,便當即跑進軒轅惜兒的營帳內看望。看著她一副病怏怏的模樣,貳心中憐惜不已:“惜兒,這一個餘月,你到底在如何折磨著本身?你便不能,多點為你本身著想一下麼?”
薛景墨冇有作答。過了好一陣,他才道:“你留在大營當中,遭的罪實在太多。明日便到一處平靜之所,好好靜養吧!隻要漸漸淡忘過往的統統,纔是你的前程!”
“可這到底是為甚麼?”軒轅惜兒不解詰問。
“那麼,對他呢?對阿誰東昊人眼中野心勃勃的北國暴君,你們是不是要殺之而後快?”軒轅惜兒抬首問道。
“那麼,你籌算如何安設她?她對我說,她不管如何也不肯回洛都,她終是擔憂,一旦回到洛都,她此生便再也見不到段氏父子了吧?”霍蕭寒苦笑道,“想不到,她直到現在,竟還對那段寂宸心存胡想!”
“你可知兩國斷斷續續開戰一年不足,東昊雄師喪失了多少?”薛景墨冇有說下去。他曉得,以軒轅惜兒的聰明,自是能夠想像獲得,東昊因這場冗長的戰事,到底喪失了多少人力、物力與財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