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這才曉得，本來春宮簿裡的兩個小人不是在打鬥，而是在乾羞羞的事情。

就算她偶然按捺不住一顆蠢蠢欲動的心，也總要掙紮幾番，肯定此地無人管顧，無人識得她，這才喬裝易容，混摸進逮兔子或捉螞蚱的雄師隊裡去。

比及果子吃完，小黃纔想起一件要緊事，拉著男人左看右看，言辭頗孔殷道：“我方纔摔下來的時候，但是壓著你了？”

極風吊著打完她，又丟給她一部《女訓》，叫她重新到尾認當真真抄三遍。

她二哥極瑤同她說過，物體從高空下落時有個甚麼勞什子勢能，並且這個物體越重，下落位置越高，勢能就越大，從房頂上跳下來把空中砸個坑也不是冇有的事。她方纔被金烏鳥扳連，從萬米高空摜下來，雖說一起上有榕樹枝磕磕絆絆的，但她到底是個大活人，被她這麼結健結實地一砸，指不定要落下甚麼後遺症。

莫非她仙元要就此間斷了？

“真不打緊？”

但是才歡暢半晌，又想到金烏也丟了，頓時低頭沮喪起來，繡繡被小黃忽喜忽憂搞得摸不著腦筋，隻道她是累得精力弱弱，便催促她快些安息，明早還要上工。

在那部《女訓》裡，小黃翻開了新天下的大門。

小黃躡手躡腳掩了門，一樣體貼道：“我大哥找我冇有？”

小黃一臉震驚地拖著繡繡去馬廄看，果見那幾匹天馬正溫馴地垂著頭在廄裡吃草。

且煦晨宮的端方向來嚴苛，幾時上工幾時用餐幾時安息都要按著點來，她上完工不但遲歸個把時候，馬也跑了車還冇帶返來。

小黃少時是個不知恥辱為何物的地痞惡棍，這一點她承認。

男人點點頭，又去摸腰間的褂子，一副很歡樂的模樣，末端還不忘持續將山果遞上來問小黃，“吃嗎？”

“仙、仙友，你這是何為，速速把衣裳穿起來為好！”

而後男人便一起將小黃牽至山腳，出了仙障騰雲之術總算能用了，小黃暗籲口氣，捏了個決，蹦上雲端，揮手便要同男人告彆。

男人低頭撫摩著那塊玉，不說話。

小黃又向他扣問，“你可知下山的路如何走？”

繡繡不懂她的話，還是問：“女人究竟是去哪兒了？”

“莫不是不會穿？”

她這才曉得，紫菀上神真的隻是空掛著她孃親的名號罷了，除了教她遇事保命要緊，旁的啥也冇教給她。

繡繡被小黃兩句話一繞，更加胡塗了，乾脆直接問：“女人問馬何為？”

小黃抖了抖手上的褂子，漸漸向男人走近，保持著目光一向逗留在男人的臉上，然後雙手環疇昔，把小褂係在男人的腰間。

小黃不由得心花怒放，好，不愧是天馬，自個兒認得歸家路的！

雖說孤男寡女手牽手一起走山路有那麼一點感冒化，但令小黃奇特的是，在麵劈麵前的男人時她倒冇甚麼拘束感，兩人一併牽動手走彷彿也很天然，冇有甚麼不對。

她在去往煦晨宮的道上一起飛奔，想著等會方法如何的懲罰。

“好。”男人說，“我等你。”

男人聽話地把眼睛閉上了。

這下，男人終究點了點頭。

夜色已深，山道變得恍惚，男人將小黃護在身後，碰到險峰陡石處還拉著她的手一道走。

沉默半晌後，小黃輕咳一聲突破沉寂，“仙、仙友，你可還在？你……衣裳穿好了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