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何會？”

她一口氣解答完，博得夫子幾次點頭。

“這有啥好謝的。”名喚快意的少年將桌角的書冊摞得整整齊齊，又從抽屜裡取出一隻食盒，翻開來，內裡裝著兩隻灑了芝麻的糯米糰子。

極清：“陛下切莫憂勞傷身，眼下發明及時，隻要趁著魔君靈魂未醒，將其再度封印便可。”

恰好碰上才下自修課的快意。

紫菀上神自腋下取出夾帶著的書冊，在小黃麵前晃一晃，“這節課上藥理。”

已經立起一半身子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小黃，僵著臉喚了聲，“娘……”又道：“您如何來了？”

前麵的話，天君同父親彷彿轉為私語扳談，小黃聽不大清，她啃罷最後一口南瓜餅，正籌辦退開，忽地一陣小風自她耳旁刮過，接著響起石破天驚一吼：“哈！你偷吃！”

快意在本家兄弟中，算是生得嬌小的，兩萬多歲在狸貓的年紀裡實在頂大了，據快意所知，他住在塵寰與他同歲的遠房表哥就已經做了爺爺，可他卻尚隻能化個少年身形，且常常因為仙力不濟支撐不住化形而暴露貓耳貓尾來。

小黃右手握拳，捶了兩下左手掌心，“那……”

“哦，那段啊，那段我曉得，天君天後聯袂封印了無垢循環，天後孃娘為此大傷仙元。傳聞娘娘當時還懷有身孕，腹中胎兒天然冇能保住。”

“琉璃般若鏡尋便九重天都未能尋到他的氣澤。”

“你彆忙坐。”紫菀上神道，“我方纔聽你說，你不喜好默寫是不是？”

小黃立即掉了話頭，順著少年的提示說下去，“……造化萬千而其本不便，心魔撇除，底子異正，徒剩不知不為，不知而為，知而不為，為而不知，且知且為。”

隻聽天君歎了口氣，“無垢循環重現破口，這一次，不知要如那邊理。”

快意在背麵喊：“六兒姐，你還未答我呢！”

極清上神彷彿在會客，小黃聽得她父親道：“這件事情確是毒手，不知天君陛下作何籌算？”

她見地了五哥的模樣，曉得這個模樣最最磨人，也最最輕易叫人看出心中設法。

天君沉默了半晌，“如此，便是萬幸。”

小黃長歎一聲，“幸虧。”

當小黃想及屏風後坐的是甚麼人時，本來因扭打而出的額汗，攸地變冷了。

他分給小黃一隻，“六兒姐，給，我孃親今早捏的。”

小黃想到極風說過本日要歸家，便拍拍快意道：“我得先走了。”語畢，飛也似的往山下跑去。

“仙姬解得不錯，看來這浮世百姓確有靈性，老朽往昔徒費口沫，不及一對雀兒叫仙姬點悟得清，老朽甚是忸捏啊。”

從崑崙虛至九重天，間隔說短不短說長不長，往大略裡估計，約是四千海程，駕雲霧晨起走，半途歇歇腳賞賞景，暮時也就到了。如果半途不斷，驅得雲頭再快些，一個半時候足矣。

“是嗎？”快意撲棱撲棱耳朵，顯得很歡暢。

“嬸嬸真賢惠！”小黃讚一聲，接過糰子便啃，啃一半，昂首問快意，“下堂甚麼課？”

“恰是。”老先生道：“何解？”

“哦。”小黃靈巧點頭，靈巧地默靜坐下。

閃進西廂，卻聞聲屏風前麵微有響動，小黃尖著耳朵聽，辨出她父親極清上神的聲音，便不敢輕舉妄動，蹲在屏風前麵將南瓜餅取出來咬了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