覺寧法師撚珠合什,口中唸唸有詞:“南無、喝囉怛那、哆囉夜耶,南無、阿唎耶,婆盧羯帝、爍缽囉耶……”
覺寧法師轉頭一看嚇了一跳,道:“世風日下,世風日下。”由六指頭扶著加快法度往寺裡跑。
這邊,覺寧法師涓滴不為之所動,王稚連連叩首道:“隻要大師停止,我與仙子永不相見。隻要大師停止,我與仙子永不相見……”
王稚呆呆地望著鄭叔遠去的背景,心中五味雜陳,想到景翩翩最後阿誰痛恨的眼神,他俄然感覺心口一陣陣絞痛。他捂住胸口讓它安靜一會兒,然後抬袖抹了一把臟臉,袖子碰到傷口痛得呲牙,邁著怠倦的腳步再次往雌瀑走去。
無尾魈諛媚道:“大王,那寶貝近在天涯,何不趁亂渾水摸魚取了來?”
見覺寧法師跑遠了,鄭叔伸手往王稚後背一拍,王稚痛得鬆了口,一口白牙沾了點點血跡,像隻被惹毛的小老虎惡狠狠地與鄭叔對峙,“你打啊?打死我啊?不打死我我還得說,你就是盜墓賊,盜墓賊,盜墓賊。”
鄭叔一聽倒鬥兩個字,緩慢地衝上前去捂住他的嘴,對覺寧法師笑道:“這小子魔障了,胡言亂語,誰曉得他說甚麼?倒鬥倒鬥,也許是倒豆子,這小子想吃竹筒倒豆子,王府井的豆子炒得倍兒香。”
待鄭叔和六指頭回過神來,魈鬼已經帶著古琴返回。
王稚想辯論,無耐鬥不過甲士出身的鄭叔,小臉憋得紫脹,情急之下,雙手抓住鄭叔的胳膊狠狠地咬下去。
“倒鬥?甚麼是倒鬥?”覺寧法師瞪著大眼睛猜疑地看著六指頭和鄭叔。
無尾魈眸子子骨碌轉,嘲笑道:“大王談笑了,就我這道行哪是女鬼的敵手?更彆說那臭和尚的《大悲咒》了,普天之下,也隻要大王出山能將他們一網打儘。大王神勇,大王神勇。”
王稚額頭上鼓起一個大大的包,鮮紅的血像一條條小溪掛在臉上和淚水交彙在一起顯得幾分猙獰。本來充滿活力的俊臉像霜打過的茄子,蔫蔫的。他坐在地上抱著一根石柱子呆若木雞,臉上的血水也懶得去擦一擦。
覺寧法師看著王稚搖點頭道:“走火入魔,看來隻要我佛《大悲咒》能挽救眾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