茗萼雖感覺絡塵此話在理,可她跟從太後身側數十載,於家國政治亦是曉得一些。如有關皇上出身一事透露,皇城、帝都定會掀起軒然大波。
李奶孃心中駭怪著,垂眸看手中紙條之際,鬆蘭已走遠。她回了本身所居的配殿,方敢翻開紙條,一行整齊的墨跡映入李奶孃的眸中。
絡塵丹鳳眉眼彎起,手悄悄滑過茗萼麵龐,柔聲道:“我曉得你忠心於太後,纔會坦白著我,可我服侍太後身側兩年之久,亦是能看瞧出來些甚麼;不然你我如何逃出宮去,廝守平生。宮人擅自逃出皇城,如果抓返來但是要杖斃的。你是太後陪嫁丫環,又是她的親信宮女;我已服侍太後這麼久,又深得她歡心;你我若不見了,太後必然會尋你我返來。”
正於木榻上看書的煜煊聞言,讓人把窗欞處諱飾的厚幕簾掀了去,盤膝於小憩木榻上看著內裡零零散星飄落著雪花,耳間落入尚儀局的委宛仙曲。
茗萼獨院夜夜燃著暖香紅燭,她在隨身荷包中裝了過量麝香後,起家行至高幾處;謹慎翼翼颳著青銅燭台上的紅燭淚,淚珠滴落在燭淚上。兩年多的孤夜,紅燭淚不知裝了多少嫁妝。
“姑姑,絡公公來了!”
薔毓,請到碧雲宮一敘,鄭暮煙。
雪片漸趨厚重,穿過殿庭時帶有颯颯之音。淡淡煙垂軸,盈盈雪落地;梅似雪花,雪花似梅。
雲鬗渙散,承歡羅帳;縱使悲歡聚散無情,茗萼心間的芥蒂亦垂垂被絡塵的身上氣味遣散。歡愉過後,絡塵貼在茗萼耳畔,柔聲道:“太後與阮大司徒要殺皇上生母,若你前去奉告皇上,皇上感念你的恩德,必然會助你我出宮。”
李奶孃讓人燙了一壺碧香酒,又端了幾盞點心,置於煜煊麵前的玉幾上。
茗萼驚詫住,滿麵惑然的看向絡塵,“你已兩年未曾踏入我獨院,本日是如何了?”
絡塵動情的攬茗萼在懷,雙唇摩挲在她耳畔,“茗萼,我此生定不會負你!”
靈兒的聲音從臥房門彆傳來,茗萼一怔,部下一滑,剪刀插進指心處,十指連心,她疼痛之時絡塵已排闥出去。她手不覺掩住腰間荷包,看向立於門處的絡塵,“你如何來了?太後那邊不消你服侍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