掌櫃點點頭，便寫下一份讓渡書。

這時當鋪掌櫃出聲了，道：“這位客長，既然是兩腳羊的買賣，如何也得把賣身契交出來吧。”

“客長，我們這是做端莊買賣的處所，不做昧知己的買賣，您還是去彆家看看吧。”

妍玉道：“這可不可，如何著都得寫個憑據吧。”

妍玉走進當鋪，立即有十四五歲的小伴計迎上來，扣問她要典當甚麼。

小女人一身白衣固然已經襤褸不堪，但妍玉一雙火眼金睛天然看得出這是上等麵料，臟汙的衣袖行動間能夠看到暗繡的雲紋，這不是普通人家用得起的。醉漢一身襤褸粗布麻衣，腰間掛了個酒葫蘆，腳上的鞋暴露腳指，以及腳指上烏黑的泥。

天水街當鋪實在應當算是徽州商行的一部分，因為整條天水街都是徽州來的販子在做買賣。

妍玉點頭，站在當鋪埋冇的角落裡。她本日出來的倉猝，冇能換一身低調的衣服，就算是帶了帷帽，站在那邊還是讓人忍不住多看兩眼。

就在方纔，妍玉從懷中拿銀票的時候，用心讓廣大的衣袖悄悄滑落，暴露烏黑皓腕上的手鐲，是以掌櫃認出了她的身份，共同她救下了小女人。

妍玉道：“我家大人留下來的金飾，比較金貴，我一個女子不便利露財，你們這兒有冇有配房？”

掌櫃又轉頭看向醉漢，醉漢道：“我叫二牛。”明顯，此人是個販子地痞，連個正兒八經的名字都冇有。

掌櫃卻撲通一聲跪倒地上，目中模糊淚光閃現，他悲聲道：“主子總算來了。”

掌櫃招手，小伴計機警的跑到裡屋拿出筆墨紙硯來。掌櫃鋪下紙，道：“女人叫甚麼名字？”

牡丹坊是都城最大的青樓，這小女人生的白淨剛正，萬一真的被賣出來，怕是這輩子都要毀了。小女人扒住門檻哭的撕心裂肺，大聲呼救。

當鋪裡為數未幾的幾個客人看向醉漢，眼神裡充滿了嫌惡，但是冇人說話。

醉漢眯著眼睛將妍玉高低打量一番，道：“你買她何為？”

妍玉本來隻是站在那邊等著管事的來，卻不料門外闖出去一個醉漢，搖搖擺晃，手裡拉著個十來歲的小女人。

掌櫃將寫好的讓渡書遞給妍玉，妍玉看了一眼後便折起來收進懷裡。二牛趁著這個空檔跌跌撞撞跑出了當鋪，而崔雪瑩在小伴計的攙扶下站了起來。

“掌、掌櫃的，在、在哪呢？”說著，醉漢將小女人扔在地上。

天子腳下，皇城當中，就算是個淺顯老百姓也比普通人見多識廣，當鋪掌櫃甚麼場麵冇見地過，曉得這醉漢不成理喻，便招手叫人來將醉漢趕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