氣候轉暖，梧桐開了淡紫色的花兒，樹已經長高，但鞦韆已經不在了。

妍玉往回收劍，卻如何也抽不出來，繼而鬆開握住劍柄的手手，忍住滿腔肝火換上笑容。

紫玉低頭笑道：“我記得幾個一起玩兒的表兄弟都被你打過，哭著鼻子找孃親告狀來著。然後二舅按他們不住，便會罰你蹲馬步。”

劍出鞘，寒光淩冽，妍玉拿著劍身材已然不受節製，情不自禁的舞動起來。劍隨風動，衣袂翩翩，本日她身著一件烏黑長衫，人動花落，不知人與花誰更輕巧斑斕。滿園春花春草，香氣芬芳，東風拂過，冬青沙沙作響，不知是不是這春光過分灼人眼睛，妍玉冇有重視到有人正坐在樹上撓有興趣的看著她。

顛末花圃的時候紫玉看著花圃裡的一間小亭子道：“姐姐，小時候我們是不是在這兒蕩過鞦韆？”

妍玉拉住mm的手，道：“顛簸一天了，你方纔好些，歇個午覺吧，有甚麼事情我們起來再說。”

妍玉被mm提及昔日糗事，不由發笑：“我大抵性子像外公，爭強好勝一些，可惜生為女身，不然也會跟著外公去西北了。不過這麼多年都疇昔了，你如何就記著這麼一件事，也不念我點好。”

紫玉笑道：“母親不準我出來玩，我在屋裡無聊，對姐姐戀慕得很，以是便記得格外清楚些。”

聽她這麼說，梅棠也不活力，唇角帶著如有若無的笑意。他脫手如電，隻用兩根手指便輕鬆捏住了妍玉的劍鋒，道：“這類傷害的玩具，上官蜜斯還是收起來比較好。”

韓老太君罵道：“早不出去晚不出去，恰好這個時候卡著點兒，他不是一向叫著要看看兩個表妹嗎，跑的真快！”

妍玉道：“外祖母莫要活力，表哥這時候出門天然是有他的事理，我們姊妹二人晚一天見又不會少一塊肉。”

糾結半晌，妍玉披衣起家，拿了牆上掛著的一柄長劍。這劍她認得，小時候力量小拿不起來，便用小木劍比劃。二舅韓啟林脾氣跳脫，教她耍劍，還說等她長大了便把這把劍送給她，現在二舅也去了邊陲，但這劍卻為她留下了。

方纔一番比武，妍玉便曉得本身打不過他。此人戴著麵具奧秘兮兮，技藝了得，在曉得梅棠實在身份之前她不會再輕舉妄動。

紫玉點頭，兩人便彆離躺在兩張床上安息，下午又在房間裡讀了會兒書，便去給老太君存候。

飯後，妍玉姊妹便早早回配房歇息去了，她們兩個被安排在了韓府東苑的配房裡，中間是挺大一花圃，已是陽春，花團錦簇，風景極好。

花圃有一株杏樹，適值已經開了滿樹的烏黑，妍玉走疇昔，心潮彭湃。白日裡她便有在此舞劍的打動，這會兒目睹四下無人，便如魚歸大海，再冇了束縛，多年來被壓抑的本性一時候獲得開釋，渾身止不住的顫抖。

“大膽狂徒，登徒蕩子！”妍玉低聲唸叨。

聽她這麼講，一群人都吃吃笑起來。

梅棠淺笑，行至杏樹下，折下一枝春雪。

“梅公子技藝了得，我這三腳貓工夫實在是有些班門弄斧了。隻是公子這般好技藝，如何還帶著麵具不肯以真臉孔示人呢？莫非是學人家大師蜜斯？”

“好技藝。”來人讚歎道。

月色恰好，繁星閃動，幾絲雲彩偶爾飄過，院子裡一片冷寂。妍玉讓丫環守著房門，單獨去了花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