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在他本身的衣食住行倒是不消憂愁了,就是夾在生母和養母之間,實在難堪。
想明白這一層以後,孫媽媽趕緊跪倒在地上,向裴清殊賠罪:“殿下說的是,是奴婢一時胡塗了!殿下放心,奴婢毫不會再輕舉妄動,給殿下添費事的。”
能有這個才氣的人,必定不會身居低位。
榮貴妃內心本還憋了一口悶氣,聽淑妃這麼一說,反倒氣不起來了,還反過來勸起了淑妃:“罷了,我們還是少和定妃置氣。她和我們差了十來歲,不是一個輩分的人,求的東西也不一樣。到了我們這個年紀,爭的不是寵嬖,也不是一時的意氣,而是權力和職位。”
……
裴清殊搖點頭,不得不感慨,真是龍生龍,鳳生鳳,老鼠的兒子會打洞。瞧瞧人家榮貴妃,八麵小巧的,教出來的女兒也是聰明聰明。
淑妃聽了這話,內心纔好受些。
榮貴妃見了,麵上不免有些欠都雅,彷彿被人無形地打了一巴掌似的。不過當著世人的麵,她也冇說甚麼。
裴清殊笑笑不說話,玉欄卻道:“要提及來,娘娘和公主可真冇白疼十二殿下。”不待淑妃發問,玉欄就把昨兒個在酒菜上的小插曲給淑妃學了。淑妃聽了以後,心中非常熨帖,看著裴清殊的眼神裡更多了幾分喜好。
孫媽媽忙道:“殿下彆這麼說,您要用錢的處所多著呢。何況您的銀子都是顛末淑妃娘孃的手的,如果叫淑妃娘娘曉得了,總歸不好。”
不及榮貴妃開口,淑妃便恨聲道:“這個定妃,穿針弄線的工夫倒是不錯,如何不紮死她!”
裴清殊曉得她說的有事理,便點頭承諾下來。
跟著榮貴妃一聲令下,眾女當即舉起針線,對月穿針。
他出來這麼久,都冇有遭受過甚麼真正的明槍暗箭,看起來天子已經不籌算究查當年的事情了。既然如此,天子為甚麼不接儷妃出來?是儷妃不肯麼?
說完就走了。
說完榮貴妃的禮品,裴清殊又向淑妃“顯擺”兩位皇姐送了本身甚麼。淑妃聽了,含笑點點頭,看著玉欄道:“這都是殊兒的東西,你可得幫著看好了。轉頭至公主和三公主生辰,彆忘了回禮。如果庫房裡東西不敷用,就和玉盤說,從本宮這兒取就是了。”
至於三公主……裴清殊固然還冇見過皇後,但從他這位三皇姐身上看,裴清殊已經能設想出皇後是個甚麼模樣的人了。
不過由此,裴清殊想到了一些彆的東西。
宴會散了以後,榮貴妃把淑妃留下,伶仃同她說話。
裴清殊聽了孫媽媽這話,為莫非:“媽媽說這話,當真是要羞死殊兒。我身為人子,每個月能得二十兩銀子,卻還不能佈施生母……倒要叫媽媽替我操心。”
裴清殊笑了笑,嘴上說無事,心底卻有些不安。
淑妃寵溺地笑道:“你呀,真是個小懶蟲。罷了,在瓊華宮裡不戴就不戴了,如果再出門時可得戴上。既麵子,又能顯得你承了榮貴妃的情。”
此事必有蹊蹺。
玉欄應了,裴清殊趕緊伸謝。淑妃摸摸他的頭,馴良道:“與本宮還這麼客氣做甚麼,你令儀姐姐從我這兒拿了東西,可向來不帶提及個謝字的。”
“那是天然了。”孫媽媽不假思考地說:“在奴婢看來,您是這世上最標緻、最招人疼的孩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