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清殊覺得這就算完了，揉揉手腕，剛要鬆口氣, 就聽四皇子給他安插起了功課：“今後每天寫一百個大字, 不準偷懶。我三日來一次，再教你新的。”

宴會散了以後，榮貴妃把淑妃留下，伶仃同她說話。

閒雜人等避開以後，祿康安說話就便利多了：“娘娘，打從您進王府那天起，主子就和您熟諳了。說句冇臉冇皮的話，主子和娘娘，也算是熟諳十幾年的故交了。以主子對娘孃的體味，娘娘現在這架式如果去了乾元殿，恐怕不是向皇上謝恩的吧？”

要曉得在以往的皇子裡頭，不管是天子的宗子還是嫡子，乃至是被公以為最聰明的六皇子，都向來冇有獲得過這類報酬。

祿康安趁機再勸：“皇上犒賞十二皇子東西也好，送人也罷，這都是給十二殿下的麵子，也是給娘娘您的麵子。娘娘可不要胡塗了，到乾元殿去鬨，孤負了陛下的一片情意。”

麗嬪看出些端倪，想要留下來看熱烈。誰曉得信朱紫一向拉著她的衣袖，給她使眼色。

“殊兒，你也先回屋去。”淑妃說著，給玉欄使了個眼色。玉欄會心，趕緊把裴清殊抱了起來，敏捷分開“疆場”。玉岫則引著那幾個呈著禮品的寺人進屋。

熱烈冇當作，還被淑妃當作撒氣筒當眾罵了一句，麗嬪又羞又氣，漲得神采通紅，卻也隻得心不甘情不肯地走了。

換了衣服出去一看，不但淑妃，連麗嬪和信朱紫都在院子裡等著他。

“但是，鳳凰……”淑妃抿著嘴，淺淺一笑，“那不是皇後孃娘才氣用的東西麼。”

不知不覺間，兄弟倆就學到了飯點。四皇子終究大發慈悲, 讓裴清殊放下筆。

榮貴妃見了，麵上不免有些欠都雅，彷彿被人無形地打了一巴掌似的。不過當著世人的麵，她也冇說甚麼。

屋裡頭的兩個, 還在學寫字。

鄰桌的敦嬪見了，湊上來講了幾句吉利話。定妃不知如何想的，竟順手就把那條項鍊賜給了敦嬪。

麗嬪正想看看祿大總管和淑妃兩個要如何鬥法，就見淑妃俄然轉過甚來，朝她罵道：“多事的東西，這裡和你有甚麼乾係，還不快滾！”

“淑妃娘娘，您消消氣，聽主子說兩句話。這一回呀，您實在是多心了。皇上昨兒個見了小皇子，就跟主子誇淑妃娘娘把這孩子養得好。隻是淑妃娘娘這裡甚麼都不缺，犒賞娘娘平常的金銀珠寶，倒是顯得俗氣了。以是皇上親身畫了圖紙，叫外務司打造了一根點翠嵌珠鳳凰步搖。隻是需求破鈔些工夫才氣做好，皇上籌算過幾日親身送給您了。”

不及榮貴妃開口，淑妃便恨聲道：“這個定妃，穿針弄線的工夫倒是不錯，如何不紮死她！”

淑妃歎了口氣，倦怠地說：“罷了，是本宮想岔了，給公公添費事了。本日的事情，還請公公為本宮保密，在聖上麵前就不要提了。”說著看了玉盤一眼。

裴清殊聽了，儘力裝出小孩子聽到有糖吃的模樣來，歡暢地說：“多謝四哥！”

定妃拔得頭籌以後，得了一個八寶連珠項鍊。東西是好東西，材質工藝都冇的說，就是格式有些老氣。

“甚麼事？”

裴清殊剛開端還隻當天子是給他送禮的，冇想到最後一句……竟是送給了他一個大活人！

四皇子見他苦兮兮的模樣，又賞他一個甜棗：“你如果寫的好，轉頭四哥就給你……帶糖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