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話間的工夫，玉欄便領著人返來了。

再往裡走, 便是裴清殊的臥房了。

玉欄向他解釋道：“淑妃娘娘想著，冷宮裡冇有寺人貼身服侍，怕殿下不風俗，以是現在服侍的宮女多些。這也是殿下年紀還小的原因。等殿下進學了，外務司該當還會再送些寺人過來，便利殿下使喚。”

“好孩子，快過來。”淑妃上高低下地打量了裴清殊幾眼，發明他隻是換上一身淺顯的牙紅色杭綢常服，整小我的氣質便顯得高貴了很多，不由笑道：“果然是佛靠金裝，人靠衣裝。瞧瞧我們十二殿下，一把那身粗布衣裳換下，就跟那畫中的人兒一樣。”

裴清殊學著淑妃剛纔的模樣，把手放在水盆裡，高低翻了翻，再用宮人遞上來的布巾擦了擦手。然後在宮人的指導下，被孫媽媽抱到屬於他的位置上。

現在他手上的牌不算太好，但也不算太壞。

裴清殊越看越感覺奇異，這小德子就跟他肚子裡的蛔蟲似的，他想吃哪道菜，隻要瞄上一眼，還甚麼都冇說呢，小德子就會跑去給他夾。一頓飯下來，主仆之間彷彿已經構成了某種默契。吃到最後的時候，還冇等裴清殊有所表示，小德子便已經主動給他夾了他想吃的菜，不愧是在宮裡頭摸爬滾打，看人眼色長大的。

“呸呸呸，”孫媽媽趕緊朝中間吐了三聲, 低聲道：“殿下莫要說這類話，怪不吉利的。這叫八步床，內裡另有格子, 能夠放好些東西, 寬廣的很呢。”

裴清殊啃了大半個月的乾饅頭，吃了大半個月的清粥小菜，這會兒冷不丁看到這麼多菜，哪怕很多菜都隻是家常做法，還是讓他胃口大開，忍不住嚥了口口水。

兩個貼身服侍的小寺人，裴清殊倒是都記著了。一個是剛纔幫他佈菜的小德子，已經在裴清殊心中留下了深切的印象。另一個叫小悅子，比小德子小兩歲，本年才十歲，臉上瞧著還稚氣未脫呢，就已經對宮裡的環境非常體味，能夠獨當一麵了。

主仆幾人有說有笑地來到正殿，裴清殊到時，淑妃正在由宮女服侍著淨手。

孫媽媽與有榮焉似的，笑嗬嗬地說：“我們殿下懂事早，能自個兒走，就不叫人抱著，彆提有多心疼我們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