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皇子是在場的皇子中年紀最大的一個，又是仆人，九皇子不敢與他辯論，隻得訕訕隧道：“皇兄說的是，是清宇講錯了。”

四皇子略一點頭，對裴清殊道：“十二弟看看我這幅畫如何。”

裴清殊不曉得是誰把他的事情奉告淑妃的, 他也不敢問, 不然一問又會傳到淑妃耳朵裡，搞得彷彿他多防備著淑妃似的。

此言一出，不但七皇子、九皇子等幾個小的，就連四皇子都忍不住唇角微翹，笑他的孩子氣。

開甚麼打趣，冷宮那種處所出來的，能懂甚麼？

幸虧榮貴妃體貼，讓她的貼身大宮女玉藻陪著裴清殊一起去，到時候幫他認人。裴清殊這才稍稍放下心來。

玉欄忍不住讚道：“殿下生的太好, 皮膚又跟能掐出水兒來似的。奴婢偶然候手賤, 都忍不住想要捏捏殿下的臉。”

“九弟！”四皇子眉頭一皺，正要生機，卻見裴清殊拿起一隻大小適中的狼毫筆，一臉天真地問他：“四皇兄，能夠讓我也畫幾筆麼？”

九皇子聽了，倒是不測埠挑起眉毛，用質疑的眼神看向裴清殊。

敦嬪一愣，想接又顧忌著榮貴妃的臉麵，趕緊向主桌望去。

這件事固然不是甚麼大事, 但讓裴清殊內心不是很舒暢, 總感覺有好多雙眼睛暗中盯著他一樣。

但是回屋以後, 裴清殊內心還是感覺有點彆扭, 乃至有點後背發寒。

實在剛纔裴清殊已經按照春秋猜出此人的身份了，他就是榮貴妃的兒子，明天的配角裴清墨。

裴清殊再施禮。

七皇子不像五皇子那麼誠懇，到底是春秋不大，獵奇地湊過來，左一會兒右一會兒地瞧他。

把能靠近他的人範圍縮小，把屋裡的端方立嚴一點，總歸是冇有錯的。

幾個女人才聊幾句，淑妃就讓人帶裴清殊去見見幾位皇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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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同全貴妃乾係好，見全貴妃悄悄向她點頭，便伸手接了。

裴清殊一看，四皇子畫的是一副山川圖。論意境，閒雲野鶴，誌趣高雅。論筆法，變異公道，來去天然。以他的年紀來講，已經畫得很好了。

幸虧四皇子仁義，出麵替他主持公道：“九弟，你年紀雖小，卻也不成胡言亂語，群情後宮妃嬪。”

因為淑妃說過，讓他下次出門時戴上榮貴妃送的赤金項圈，裴清殊這回出門就選了一件較為富麗的鬆花綠團花圓領錦袍，還讓玉欄把他的頭髮從雙髻改成了單髻，留一半頭髮披著。對鏡一望，年紀雖小, 卻已是個清秀的哥兒。

出乎裴清殊料想的是，九皇子突破了他母子、母女之間大多數很類似的觀點。

“這位是慶嬪娘娘所出的九殿下。”

榮貴妃見了，麵上不免有些欠都雅，彷彿被人無形地打了一巴掌似的。不過當著世人的麵，她也冇說甚麼。

“來來來，我們姐妹幾個去屋裡坐坐。”榮貴妃見人三分笑，熱絡地領著女眷們入內說話，還替裴清殊引見了他並不熟諳的成妃和慶嬪。

和瓊華宮比擬，寶慈宮更顯寂靜大氣，卻少了幾分富麗溫馨。裴清殊看來看去，隻感覺這榮貴妃當真簡樸。明顯是皇後之下位份最高的貴妃，餬口卻還如此樸實。如果把一些新奇的時令花束撤下去，這裡瞧著都有點像佛堂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