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皇子聽了，便往他的手內心塞了半塊點心，附耳悄聲說道：“快點背過身去，把這個吃了。不然一會兒祭奠起來可得一上午，非得把肚皮餓癟了不成。”

水麵上除了漂泊著一些花瓣以外，還放了一些木質小鴨子、劃子之類的玩具。裴清殊對此毫無興趣，不過考慮到玉欄和玉岫她們都在中間看著，裴清殊隻能意味性地抓了兩下。

不過現在，他本身還冇有在宮裡站穩腳根，就彆提照顧其彆人的事情了。

可範圍仍舊很廣。

裴清殊感覺，淑妃這個養母，現在對他還是不錯的。隻是不曉得，淑妃清不清楚儷妃當年入冷宮的內幕，將來對他的態度會不會有所竄改。

裴清殊心不在焉地一笑。

裴清殊到乾元殿時，已經比規定的時候早了一刻鐘。但是裴清殊驚奇地發明，在他到的時候，大部分的皇子都已經到了，隻要皇後所出的三皇子和慎貴嬪所出的八皇子還冇有來。

裴清殊歪頭想了想，實話實說：“還成吧，就是都不如何熟。”說句誠懇話，他連哪個皇兄叫哪個，都還分不清楚呢。

玉欄給他梳頭髮的時候，忍不住讚道：“殿下這頭髮長得可真好，烏黑油亮的，一點都冇有營養不良的模樣。孫媽媽冇少操心吧？”

裴清殊本來想著，既然隻要三皇子一個是嫡出的皇子，那擔當皇位的必定就是三皇子了。因為據他所知，宣德帝乃是嫡宗子。

淑妃纔不奇怪皇後這裡的炊事, 傳聞能夠走了便如蒙大赦，拉著榮貴妃的手就往外走。

如許的話，裴清殊現在就很難肯定誰纔是阿誰亡國之君了。

不過……榮貴妃彷彿忘了一件事。

淑妃用哄小孩兒的語氣問他：“殊兒，上回在寶慈宮見到的那幾位皇兄，你感覺如何樣呀？”

但是他細心一想，彷彿模糊聽人偷偷八卦過，說宣德帝的生母並非延和帝的原配，而是繼後。

七皇子常日裡被四皇子管風俗了，不敢頂撞，隻得乖乖地應了一聲。轉過甚來，卻朝著裴清殊做鬼臉。

“姐姐，我看倒一定。”淑妃抬高聲音，悄悄笑道：“你想啊，全貴妃和敬妃向來走得近，敬妃又是大皇子的生母，你感覺皇後會至心實意地待她們麼？誰曉得是不是趁機給她們下套兒呢。”

不管如何說，淑妃不是他的生母，又不是從他一出世就開端扶養他的養母，兩人之間並冇有甚麼深厚的交誼。要端賴淑妃，必定是靠不住的。

如果不是三皇子的話，那最有能夠的就是大皇子、二皇子這兩位最年長的皇子。

不過，即便是如許，裴清殊被人抱到床上，讓孫媽媽幫他擦頭髮的時候，他還是不成製止地想到了寒香殿。

裴清殊躊躇道：“但是母妃說了，祭奠途中不能出恭，我怕……”

寒香殿裡沐浴不便，這些天來，裴清殊大多是用濕帕子擦擦身子，便算洗過澡了。在瓊華殿裡，沐浴卻又是另一番風景。

“娘娘放心，奴婢都聽人說了，公主今兒個告了假，在房裡歇著呢，您就放一百個心吧。”

裴清殊是會遊水的。見到這麼大的澡盆，或者說是小木池，要不是有旁人看著，裴清殊都想在內裡遊兩下了。

淑妃點點頭道：“不幸這孩子，明日大宴，她籌辦了好久，看來是去不成了。”

如果他是個名副實在的皇子也就罷了，恰好他這芯子是假的，殼子也不曉得是不是真的，在天子麵前總歸是心虛的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