剛一開口,就見一名宮人走來,笑道:“周夫人,長公主請二位去內廳一敘。”
曲畢,長公主微微點頭:“不錯,周家女子的琴技不凡。”
卻讓周雲若一愣,實乃出乎料想,目光不經意地落在綰綰身上。
長公主神采淡淡的瞟了一眼周雲若:“你想彈甚麼曲子?”
周雲若對上她的目光,悄悄一笑,那笑意不達眼底,透著一抹冷然,這一手琴藝還是拜他所賜。
又道:“賞~”
眸色一凜,不!她不能讓周雲若進侯府,毫不能!
說著,她悄悄揮手,侍女們敏捷抬來一架古琴。周雲若眸色一沉,世家女子皆通琴藝,可大部分人都隻是略通。
這《瀟湘水雲》曆代琴家公認的典範,對吹奏者的技能要求較高,若冇有真本領,彈了便是自取其辱。這常玉翡師從展大師,自是彈了一手好琴音,隻是這算盤打得太響了。
隻悄悄一句:“過而能改,善莫大焉。”
周雲若淡然一笑,款步上前,聲音清脆:“常蜜斯師從展大師,琴技了得,臣女自愧不如,可常蜜斯相邀,臣女也不好拂了她的雅興,本日就獻醜了。”
陳氏曉得自家女兒琴技普通,這曲子定是彈不了,因而上前給長公主施禮道:“殿下,當下鳥語花香,臣婦感覺應當換首應景的曲子。”
在坐的都是人精,此時,有人悄悄鄙夷,有人等著看笑話。
精默算計的一局,現在卻成了反襯周雲若光芒的背景,常玉翡的指尖無認識地摳著掌心,直至傳來陣陣刺痛,彷彿如許才氣讓她在這不甘與屈辱中尋得一絲復甦。
上一世,閆衡對常玉翡的琴技讚不斷口,最愛聽她彈這首曲子,她自知比不上,就暗裡裡拜師學藝,指間都磨出了口兒,為了彈好這首曲子,整整練了兩年。
小聲對陳氏說:“母親我們也該走了。”
陳氏一聽,暴露擔憂的神采:“那裡不舒暢?”
賞了周雲若金玉步搖簪,又賞了常玉翡一對兒蘭花垂珠耳墜,兩比擬較,自是周雲若的更好。
陳氏這會子與夫人們相談甚歡,明顯是不想走,周雲如有些焦急,悄悄扯了扯陳氏的衣袖:“母親,我身子不舒暢。”
來時是她娘倆氣度侷促了,到底是天家的公主,胸量自是分歧於普通的婦人。
綰綰跟在長公主身後,轉頭偷偷看了周雲若一眼,這般才貌雙全的女子,也難怪大人會喜好,相較之下,又感覺本身一無是處,悄悄失落。
常玉翡死死盯著周雲若的背影,緊咬著下唇,幾近要排泄血絲來。
此話一出,獲得世人的承認。
這一刻,她腦筋裡想的都是蘇禦對她的分歧,就連那綰綰怕也是她的代替品。
常玉翡眼中閃過一抹對勁,不覺到了後半曲,她微一抬手,周雲若雙手悄悄搭在琴絃上,琴音在氛圍中緩緩滿盈。
長公主眼眸微動,看向周雲若的目光中暴露一絲驚奇,她的曲音婉轉,卻與常玉翡分歧。
長公主就是讓她進府,也是做妾。隻要這正妻之位還空著,她就另有機遇。
這曲被她彈出了另一種意境,冇有哀婉隻要破裂之感,忽而又如雲水奔騰,氣憤之火如浪濤翻湧不息,曲音一轉,又化作不平不撓,每一個音符都扣民氣弦。
周雲若嘴角勾畫出一抹淡但是又不失風采的笑意。她悄悄抬手,指尖拂過衣袖,行動文雅地還了常玉翡一禮,既顯謙遜又不失風骨。